諸葛安甜坐在沙發上,看著腿上的傷,如果當時丟了性命,或許現在心裏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回憶過往,那些畫麵依舊清晰:

“我們要像海綿寶寶和派大星一樣開心快樂。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一份低微的飾物,連著的是我們的友情,無論物品貴賤,我們之間的友情都珍貴無比。慕容巧巧,我相信,我愛你,不是什麼同性戀之間的那種感情,而是好朋友的之間的友愛。我相信,你懂。

我把我們之間的牽連弄丟了,它載著我們的友情,托著我們的回憶,但是這些我都裝在心裏,那對掛飾是我回憶你的方式。它丟了,但我絕對不會丟掉關於你的記憶。請你相信……

諸葛安甜從沙發上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望著茫茫夜空,眾多的星星中有一顆一定是你。

敲門聲響起,把諸葛安甜的思緒從回憶中扯回。她以為是樂兒,所以沒問是誰。

門開了,四目對視,憎恨的眼神,歉疚的目光,兩兩相望,彼此沉默。

獨孤斐銘站在門口,好半天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將手裏的袋子提起來遞到諸葛安甜的麵前,“我查了一下,你手機上的那對掛飾是那個……海綿寶寶和派大星對吧?”

諸葛安甜冷漠地看著他,他不知道他弄丟的東西是無法賠償的。物品可以一樣,但是丟掉的意義該怎麼找回?

“這裏麵全是海綿寶寶和派大星的飾品……”

獨孤斐銘還沒說完,諸葛安甜一把抓過他手裏的袋子,將它用力地扔了出去,撞在房門對著的牆壁上。東西滾落的聲響似一曲悲傷的回音,在兩人之間纏綿不離。

袋子裏的物品散落一地,如獨孤斐銘破碎的感情。他是真的愛她,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他就是愛她。

諸葛安甜瞥了一眼散落出來的物品,可是這一瞥她的視線卻久久不能撤開。獨孤斐銘竟然為她打造了一對金子做的海綿寶寶和派大星,還有翡翠玉做的海綿寶寶和派大星,還有銀質的海綿寶寶和派大星,還有其他的……都是用挺珍貴的材料做的這樣一對原本卑微的飾品,大小跟原來那對飾品等同。

“你喜歡我?”她問,口氣無法再持續她對他的冷漠。

“我愛你。”他說。短短幾個字,但帶著的誠懇卻那麼深沉。

“嗬。”諸葛安甜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不相信太快的愛情,決不相信。”從被西門予霖騙的那一次開始,在她把愛情埋在了回憶了,遺忘了關於它的所有記憶。

“可是我……”獨孤斐銘焦急地抓住她的肩膀,他要讓她相信,他一定要讓她相信他是真的愛她,是從那次跟她上了床之後,但又找不到理由。

“就算是,我們也不可能的。你知道你自己扔掉的是對於我來說多麼珍貴的東西嗎?不是物品,是它身上帶有的意義,永遠都沒辦法代替!”一滴眼淚滑過諸葛安甜的臉頰,最後掉落在地,成一個黑色的圓點。

獨孤斐銘鬆開諸葛安甜的肩膀,從西裝上衣內掏出那隻今天中午送給諸葛安甜的手機,把它塞到她的手裏。

“我不要!”諸葛安甜緊握著拳頭不去拿。

“你先拿著,我一定幫你把那對掛飾找回來好嗎?”他拉過她的手,把手機狠狠地按在她的手心上,“找到了我好通知你。”

諸葛安甜冷笑一聲,扯回手,流下兩行清淚,“找不到的,我去找過……”

看見她這個樣子他真的很心痛,抓過她的手把她往懷裏一帶,緊緊的抱著,怕她掙紮。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諸葛安甜乖順得像隻小貓,因為她已經無力地掙紮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