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酒杯,從口袋裏取出一根香煙點燃,起身來到陽台。
微冷的夜風拂過麵頰,神智稍稍清醒幾分。
薄涼的唇吐出一圈煙霧,沈淩看著下方萬家燈火,微微茫然。
從一個月前再遇到葉清淺,到現在結婚,他覺得就像一場夢一樣。
五年前的分別決絕又無情,他們本不該再見的。
作為一個精明勢利的商人,這場婚姻其實對他並沒有多大好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答應和葉清淺結婚。
嗬,葉清淺,他心上的一道疤。
每每午夜夢回,他總會想起那張清冷又倔強的臉龐。
夜風吹散了額前碎發,煙頭不知不覺燒到煙蒂,直到手指微燙,他才恍然回神,扔掉煙頭踩滅。
“你在陽台幹什麼?”一道清淩淩的女聲自身後傳來。
沈淩緩緩回頭,葉清淺就站在他身後,穿著他的浴袍,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問他。
女人的眼睛不像從前般清澈明亮,多了一分歲月沉澱的滄桑。
看到這雙眼睛,沈淩抿緊嘴唇,眼底蓄著一分冷意。
無論以前的葉清淺有多麼美好,都和現在眼前這個女人沒關係!
他倏然上前,單手抵牆,手指狠狠攥著女人的下巴,眼中劃過一絲陰冷。
“你和那個叫許澈的,到底什麼關係?”
“你攀上我還不夠,還要和許家的人攪在一起?!”
葉清淺吃痛驚呼,狠狠掙脫男人的桎梏,又驚又恐的眼睛如同受驚的小鹿。
腳步稍稍後退,與男人拉開了距離。
葉清淺抿緊嘴唇,咬牙說:“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們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
“他是我的學長,他想幫我賺錢。我的廣告方案都是由他發布出去的,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女人白皙的麵龐又羞又惱,蘊著一抹被人羞辱了的恥辱感。
沈淩定定地盯了她一會兒,麵含冷色。
他上前兩步,危險地眯著眸子:“僅此而已?”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嗬。”沈淩冷笑一聲,緊緊抓住女人的手臂,冷著說,“你又騙我!”
葉清淺微微睜大眼睛,惱怒異常:“我沒有!”
“你沒有?你接近許澈,難道不是為了他的錢麼?”
“你在說什麼啊?許澈很有錢麼?我媽媽的事情你不是已經幫我搞定了麼?我有什麼理由去接近許澈?”
看著女人拚命解釋的模樣,沈淩不僅沒有一絲感觸,麵色還越來越冷,看向葉清淺的眼神也越來越陰鷙。
葉清淺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捋了捋耳邊碎發,無奈至極。
“咱們在一塊也是吵架,要不然我離開?”
男人抓著她手臂的動作加重力道,冷聲逼問:“你去哪?找許澈?”
對上沈淩那雙森冷幽深的眸子,葉清淺無奈扶額。
她知道沈淩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可她和許澈什麼都沒做,沈淩至於這個樣子麼?
她想耐著性子解釋,可沈淩卻搶在她前頭,冷冷地道:“不過是許家的一個私生子,值得你如此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