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是第一個跳到伊安腦海的名字。細數一下那幾個跟她有利益衝突的人,鑒於齊澤蹩腳的“禍水東引”,司小姐有理由憎惡她吧。

不過,讓伊安身敗名裂對她似乎也沒有好處,還會連累到齊澤的公司。司小姐看上去聰明得很,難道竟也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你的信息資料很可能是從藍耀泄露出去的,而她在幫公司做盡職調查,可以接觸到這些資料。我問過她,她不肯承認,但是……當然,公司已經解除了跟她的合作關係,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畢竟是曾經相戀多年的戀人,對方有沒有撒謊,自己多少還是有感知的。

沉思了半晌,伊安抬起頭,直視著齊澤的眼睛,說:“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往下追究了!”

畢竟是生身母女關係,在公眾麵前隱晦地表達二人關係不好,而且有不好的合理理由,已經是最巧妙的處理方式。

如果繼續深挖,生母身上被冠以更惡的罪名,狗血大劇會讓伊安的公眾形象也受到汙染。畢竟在常人的認知裏,什麼樣的家庭培養什麼樣的後代,上梁不正,下梁正的可能性就不大。

沒辦法,投鼠忌器。

大不了,之後的每一步走得更加謹慎罷了。本來做明星就如履薄冰。

一忙起來,隔日的煩惱便是很久遠的事了。這幾日伊安忙著定妝拍照、看劇本,恨不得一天有48個小時,一些小的通告也被薇姐婉拒了。

郝瀟更慘,他在片中有大量的武打戲,而且又有甄子丹這樣的種子選手作對比,總不好打得太業餘,於是被要求提前進組跟武指練動作。一有閑暇便給伊安打電話訴苦,哭爹喊娘地喊疼。

伊安不冷不熱地頂回去:“嫌累就別來演啊,回家生孩子也挺好!”

“還不是為了我孩子的媽……”掛斷電話後,郝瀟憤憤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武指小哥斜著眼睛,在旁邊笑嘻嘻地接了一句:“啊,你有孩子了?沒聽說啊……”

“早晚的事!嗬嗬……至少生十個,哥,來再練一會兒吧。”

伊安11月進組,先去了寧夏的一片沙漠,劇組臨時搭了個棚子作沙匪窩,屬於銀樣鑞槍頭,外觀湊合能入眼,但七漏風八漏氣,一點保暖功能都沒有。

沙漠地區的冬天夜晚很恐怖,可達零下十幾二十幾度。伊安穿著條隻能遮住關鍵部位的白色皮草出場的時候,感覺相比之下,九寨溝的湖水似乎可以忍受了。

但沒辦法,在如何突出狐狸精的性感的問題上,以男性為主的主創班底作了直男的本能建議——少穿。

用了幾個小時化妝,全身塗抹bb後,半裸的“狐狸精”出場——

沙匪聚居的寨子燈火通明,蒙古包外,人們圍著篝火跳舞歌唱。男人們已經醉得東倒西歪,舉著酒杯,狼一樣的眼睛伸向一個地方。

一個俯拍的遠景鏡頭突出男人焦距的中心——半裸的女人。

女人裸著細長的雙腿和美麗的肩膀,身上隻蓋了件白色獸皮做的衣服——如果那也能稱為衣服的話。

環伺四周,她注意到男人們不懷好意的眼睛,她的神色不安起來,瞪圓大大的無辜雙眸,燭火的映照下,那雙眼睛像是鹿的。

男人們不由自主地靠近她,呈現包圍之勢,他們伸出手,想要摸一把她瑩潤的肌膚或是嬌俏的臉蛋。吞咽口水的聲音跟蒙古包外漢子粗鄙的笑罵聲摻在一起。

這寨子沒幾個女人,有也是被他們擄掠回來供玩賞取樂用的。刀口舔血的生活,酒和女人是最好的慰藉。

漫漫黃沙,無休止的冷風,這鬼地方像是被上帝遺棄的墳崗,偶爾經過的也都是些苦行僧一樣的客商。

這女人的出現就像是久旱的沙漠逢著一場甘霖,可有誰見過這樣的絕色?

打從一開始故事就埋下了伏筆。女人妖嬈得異常,跟沙匪、沙漠都不搭調——這樣的女人怎麼會無助到淪落進沙匪的巢穴,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她都會不由自主地幫助她吧!她該有最好的生活,最英俊的男人相伴。

“滾開——”

一個絡腮胡子的魁偉男人踹開其中一個湊得最近的,他碩大的糙臉逼近女人的俏臉,“美女,你餓了吧,你想吃什麼?”

女人看住這男人,她的緊張鬆弛了些,用水一樣的眸子看著對方。

男人抱起妖媚的女人,眾人歡呼著:“恭喜大王,恭喜大王……”一片烏煙瘴氣。女人在男人的懷抱裏似乎頗為適意,表情裏甚至帶點小小的驕矜得意。

場景切換。在隻有兩個人的營帳裏。

男人的眼睛死死盯著女人,似乎魂魄都被吸走了:“你說你要什麼,我全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