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高曝光的同時,新的麻煩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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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耀會議室裏空調風暖融融的,讓人昏昏沉沉地想打嗬欠。

前台小姐端著兩杯花茶敲了兩下門,在得到許可後才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窺探到八卦的她像一隻準備偷雞的黃鼠狼一樣機警和興奮。

會議室裏依次坐著伊安、boss和一名染著黃發穿著豹紋打底褲的中年婦女。伊安和boss坐在會議桌的一邊,中年婦女坐在另一邊,對峙之勢顯著。

半小時前,前台小姐接待了這位自認為衣著時尚,走老來俏路線的不速之客。“您是哪位?有預約嗎?”

“沒有預約,我是伊安的媽媽,我女兒是大明星,你們讓她來見我!”豹紋女士一臉煞有介事的傲慢,自帶讓人反感的氣場。

前台小姐考慮到對方可能是公司當紅藝人的長輩,繼續保持著職業微笑,“這樣子啊,伊媽媽是暫時聯係不到伊安小姐呢還是……”那位伊安小姐每次來公司對前台都是微笑示意的,有時候還隨手送些小禮物之類,看上去真不像會有這樣的媽。

“你別管那麼多啦,快點,打電話給你們領導,叫我女兒來見我!”

前台小姐在心底翻了無數白眼,但還是為了每月幾千塊的薪水,非常禮貌地表示自己需要去請示一下,還熱情地送上一紙杯溫水。反正是不是藝人的媽問一下就知道了,要是證明這位是冒充明星親戚來坑蒙拐騙的,她很樂意打報警電話。

伊安正好在齊澤的辦公室聊采訪的事情,前台小姐把事情一說,她的臉色就變了。

“我記得你說自己是孤兒?怎麼會冒出一個媽來,這年頭真是騙啥的都有,去打發了,要是趕不走就報警!”齊澤繼續看著資料,頭也不抬地指示。

前台小姐非常樂意地點頭,正要轉身執行命令時,伊安突然說道:“等等。”

“Are you kidding me”

於是,在前台小姐眼裏,兩人關著辦公室的門密謀了十幾分鍾,就臨時安排了這場會麵。

獵豹女士接過茶杯小抿了一口,情緒突然爆發,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個激靈。

“我的好女兒,媽媽這些年沒有照顧好你,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真沒用……嗚嗚……”

齊澤分別打量了獵豹女士和伊安的臉,還真別說,這二位在五官上是有些相像的。單說長相,兩人都有立體的五官和精致的臉型,獵豹女士要是再年輕二十歲絕對有資格進娛樂圈。

但二十年的風霜極大地改變了女士的氣質,額頭的紋路和明顯的法令紋讓她有種怨天尤人的苦相和凶悍,眼睛裏閃爍的的目光似乎也透著精明和貪婪。這樣看來,美人遲暮未必惹人歎息,畢竟美人老了也是老美人,但美人變成悍婦就不同了,那是種珍珠到魚眼的本質蛻變。

“呃,你想要什麼?”伊安這句話不帶溫度和感情,利落得像把磨好的菜刀。

“囡囡,媽媽知道你生媽媽的氣,從小就把你扔到外婆家跟著親戚長大是媽媽不好,但是……你要知道,媽媽也是有苦衷的,我年紀那麼小就有了你,又被男人騙,我也是沒辦法啊……”

獵豹女士的悲慘人生說起來估計三天三夜也倒不完苦水。

伊安厭煩地蹙起眉頭,很無聊地盤著二郎腿,修剪起了指甲。在她的記憶力,這位名義上的生母幾乎從來沒有盡任何撫養子女的責任,她自有記憶開始,唯一的溫情就是外婆給的,可惜後來外婆在她十歲那年去世,她隻能被幾家親戚像踢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她對生母的印象就是相冊裏的照片,而且如果不是因為超強的記憶力,她連生母的相貌都不可能記得,更別說坐在一起敘舊訴衷情了。

媽媽,這稱呼太遙遠,也太不切實際。

不盡任何撫養責任,等孩子功成名就了跑來認親,這做法跟跑到別人的麥地裏堂而皇之地割麥子有什麼區別?

獵豹女士也還算識趣兒,見伊安這種態度也就立刻收斂了“苦情”路線。

“媽媽現在身體不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生活也沒有著落……有好幾次做噩夢夢到自己死了連個來收屍的人都沒有,嗚嗚……囡囡,你讓媽媽跟你一起生活好不好,彌補之前對你的照顧不周好不好?”

“女士,”齊澤清了清嗓子,聲音裏很有幾分威嚴,“伊安現在也隻是剛出道沒多久,經濟狀況沒有你想的那麼好,而且她常年在外奔波拍戲,一直沒有穩定的居所。”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