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聽著手機被摔出去的聲音,心底一股絕望的情緒迅速蔓延。“我想吐……您讓我下車吐一會,免得一會弄髒了您的車……”隻要能下車,她就覺得還有一線希望。
有鳴笛聲不耐地從車後傳來,張良用中控關上所有的車窗,重新發動車子,車速迅速飆到每小時100公裏。
“沒關係,吐就吐車裏吧,張哥不介意!”圈裏混了十幾年的老油子,伊安那點小伎倆自然騙不了他。
伊安再恢複一點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一隻惡心的大手就在她身上遊走。她下意識地一甩手給了對方一個耳光,驀然發現雖然身體還是不舒服,但手腳恢複了些力氣。
張良已經裸了上半身,露出肥膩的肚腩,他的皮膚異常白,幾乎沒有體毛,身形看上去像一隻待宰的肥豬,此刻這頭肥豬正血紅著眼睛,試圖抓住伊安的手腕。
伊安瞅準時機,拚盡全力地踹出一腳,畢竟學過一段時間的跆拳道,這一腳幾乎出於本能,而且運氣極好地正中對方要害,張良立刻捂著襠部疼得齜牙咧嘴,嘴裏邊叫邊不幹不淨地罵娘。
“張導,您想要女人的話有的是想爬床獻殷勤的,何必非要對我下手?”伊安掙紮著從床上爬下地,強自鎮定了幾十秒,她此刻心跳得很快,兩腿發軟,剛才那一擊可以說已經用了全部的力氣。
“裝什麼清高,跟著齊澤那小子他能忍住不動你?我可沒見過他對別的新人這麼用心過,如果不是……嘿嘿……被伺候舒服了,誰捧你當女一號”
……
可見,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思維。
張良的痛楚似乎減輕了些,大概覺得捂襠的動作實在不雅,於是放了手,臉上重新浮起那層油膩的笑,“小伊啊,你就從了張哥吧,我保證下部戲讓你演女一號,你沒試過張哥的手段怎麼知道自己不喜歡呢,嘿嘿,哥雖然不如齊澤那小子年輕,但在床上,還沒有哪個女人說不滿意的……”
如果這樣的人也能混到娛樂圈的中上層地位,伊安不知道這行業還有什麼明天可言。
她咬著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您要是真對我霸王硬上弓了,除非你今晚上殺了我分屍,把現場處理得找不到一點不利於你的證據;否則我發誓,我後半生跟你杠上了,一定會用讓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對方狼一樣的眼睛裏透出一種餓極了的凶悍。
“男歡女愛的,別說的那麼誇張嘛,再說這種事你自己出去張揚,毀的可是你自己的前途……”
張良邊說邊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伊安拖著沉重的身子努力往門的方向跑,但是被地毯絆倒了,無助地掙紮,試圖重新爬起來。她額頭上已經出了豆大的汗珠,因為又急又怕,渾身出了一身的冷汗,薄薄的真絲旗袍貼在身上,更有一種性感的誘惑。
就在鹹豬手再次抓到她身子的時候,“嘭——”地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
伊安艱難地轉頭看了來人一眼,放下心來,終於全身脫力地徹底昏睡過去。
*
“醒了?”
伊安醒過來,目之所及都是純白色,鼻端是醫院裏特有的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今天的課……記得幫我請假。”
齊澤沒想到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句,莫名有些想笑。也因為這句話突然就如釋重負了。
他昨天淩晨時分接到一通電話,電話裏聲音很嘈雜,他喂了幾聲都沒聽見回應,正要掛斷時,他聽到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放心,我會讓人送你回家的……張導,你順路嗎……”這聲音有些耳熟。
本能得覺得事態不妙,齊澤立刻用另一部手機打給小藺,知道伊安去了一個舊友的生日聚會,這個朋友不是別人,而正是改頭換麵的李莞菀。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恨不能立刻給她一點教訓,做事怎麼如此莽撞和沒腦子。
他繼續焦灼地聽那支電話,希望從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還好這女孩還不算蠢得不可救藥。她提出下車,提到司機的名字。齊澤判斷出伊安認識這個人,而且從“張導”這個稱呼上立刻想到了那個花名在外的導演。
但是電話很快掛斷,再沒有對方的任何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