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些人真有些“欺人太甚”,特別是許文正。
相當於是逼著他“保姆”自己,簡單講,賴上了。
吳小周心裏再震驚,可這是個多圓滑的人物,隋陽論述的夠“煽情”,其中有多大的真實性,吳小周信一半存一半。一眼識人,這個隋陽不簡單,外麵那個景樁兒也絕不能看表麵。
當然,這樣說起來,許文正最直接。
你隋陽在車裏麵對他“曉之於理動之以情”。吳小周沒表態,不動聲色。隋陽也沒有糾纏,淡定的下了車,可,車門一打開———景樁兒抱著那怪物還站在車外。他們沒有去公安局的庫裏?
就見懷裏的怪物緊緊咬著唇,臉呈現一種水潤的紅,很豔媚,可是,卻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吳小周見識過她“受不了忍不住”時的狀態撒。
說實話,就算“信一半存一半”,吳小周內心裏已經決定扛下這個小妖孽了。吳小周到底骨子裏更多的是一個男人大氣包容的一麵,當然,也會算計,也會疑心,但是,不可否認,小妖孽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她再詭異,赤誠的一部分,吳小周看得清。她信任自己。這點,吳小周不會看錯。
你看她現在,———
隋陽下車了,吳小周並沒有動,依然右腿壓在左腿上坐在後座上。車門打開,怪物就先盯著隋陽看,她想從隋陽臉上看出“談判”怎麼樣了,結果,隋陽看不分明,她隻有直接去看吳小周,那個眼神———說實話,吳小周想笑,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她又怕,她又怕吳小周不要她,所以不動,她又賴,她就想賴著隋陽跟樁兒跟她全部搞定,也許,就像當年這倆兒搞定吳好一樣———
她又去瞄樁兒。樁兒都笑了,怪聲怪氣說了聲兒,“他不要你看你怎麼辦,”
她又去看隋陽,隋陽笑,輕輕搖頭,那意思,這位爺兒,不是我們搞得定的。
她不想放棄,
“小周。”小小喊了聲兒。
吳小周看過來。————這個情景,好多好多好多年後吳小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實在荒謬至極!他兒子媳婦的兩個情人要把她“送”給自己?
可是,
所以,對於吳小周這樣大神而言,就叫“義無反顧”了,他,竟然,還“收”了!
吳小周把頭轉過來,低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突然一個奇怪的想法:我要是隻剩一隻手指了,她會掛在脖子上嗎?
無奈的笑了笑,這個想法真的相當奇怪!
再轉過頭時,望著小怪物,以後,就是他的小怪物了,眉頭微蹙起,
“別ZHE,”說的是武漢話,“自己下來走。我先跟你說好,我是絕對不會再把你送進庫裏,你要斷,就斷了根。再受不了,自己要克服。如果吃不了這個苦,不用跟著我。”
明顯看見小怪物厭煩了下,也退縮了下,看來是要“打退堂鼓”。
說實話,吳小周是一直盯著她說的這番話,她那麼一煩一退,吳小周心還小小縮了下,細細嚼嚼這種感受,是失望,是一種已經決定“義無反顧”後卻遭遇類似“背叛”一樣的被辜負感———不值得———
卻!
小怪物開始掙脫樁兒,要下來,
樁兒還不放,邪笑,咬唇,真豔。“這要答應下來了,是蠻疼的咧。”他在提醒她“戒癮”有多麼痛苦,
說實話,小怪物真的很嬌氣很嬌氣,確實猶豫了下,不過,最後,還是堅決掙脫。樁兒放手了。
她一下地,腿發軟就要往地上攤。就算是吳好,這個時候不說兩手去抱,一手都會去扶。樁兒沒有扶,冷眼看她有幾大的決心!
她彎著腰,雙手撐在雙膝上,急啜著氣,自己緩了下,然後抬頭,樣子幾不舒服喏。隋陽看得出她不是在裝,她真的很難受,但是,她真的在極力忍,她望著吳小周在一步步往他的車邊挪,眼神裏有點恨,因為吳小周叫她吃苦了,可是又是那樣堅持,不放棄———隋陽的心,——隻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一句話,他不是吳好,他絕對不是吳好了———
她強,他不比她軟多少。硬是看著她類似蝸牛爬一樣磨蹭到他的車邊。她站在車門前,依然躬著身子,雙手撐在雙膝上,抬起頭看他。
吳小周看著她,慢慢放下腿,向裏麵挪了挪身。她又一點點跨上車,坐好,氣啜的極不均勻———
隨從關上了門,車啟動,駛離了。
樁兒站這邊,
隋陽站那邊,
看著車遠離遠離再遠離,直至轉彎不見———兩人才一前一後默默上了那輛軍用吉普,
吉普車向相反的方向駛離,也直至拐彎不見,
此情此景,典型一個詞,“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