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

從車上下來一個人,一身瀟灑的軍裝,肩頭,兩杠三星。

許冒冒一看見他,立即就鑽進車裏,還氣呼呼地不等站著的警衛員跟她把門關上,她自己“哐當”狠狠把門關上。

車裏,吳小周看文件的人抬頭看她,見她氣得象個豬一樣,又覺好笑,這時候也發現車外一個上校軍官走過來,警衛員攔住了他。

還沒看清楚軍官長什麼樣兒,懷裏,冒冒已經撲了過來,幾撒野喏,跨在他腿上,緊緊貼著他身,雙手捧著他的臉,上來就親他的唇,“你有一個星期都沒有親我了。”ZHE死。親著了還在喃喃,“我算著日子呢,要一次性搞回來———”舌頭已經鑽了進去———

吳小周把文件放向一邊,也好好攬住她的腰,任她ZHE。

李思儉是一字不差把景樁兒的話傳到他跟前的。吳小周當時在開政治局會議,休息時聽到的李思儉如是彙報。當時,首長好像很累,右腿壓在左腿上,坐姿放鬆,頭輕輕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聽完李思儉沉穩的彙報後,也沒有睜開眼,隻是抬手輕輕擺了擺,說了句,“把她接出來。我去接。”

這不出李思儉的意料。吳小周很有個性。“我去接。”其實,是一種態度。話雖輕,可含義重,且,有自信,有自我原則。

許冒冒越親越嬌,越親越想胡鬧,她真的很想他。

吳小周一手上來摸了摸她的頭頂,“外麵那是誰,”

許冒冒一聽這,抵著他的唇,不動了。不過,明顯感覺她蠻不高興的樣子。又不說話。

吳小周有時候比她還強,比她冷,她不說,吳小周態度也淡下來,看著就要推開她————許冒冒對吳小周好像有種天生的敏感度,他是冷是熱,許冒冒總能馬上感知到。這要被推開了,———冒冒心一急!馬上抱住他,“他是許杭!”

這就是吳小周製得住她的原因,對許冒冒若即若離,這個世上,吳小周最會把握這個度,否則,你不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一味兒傾心對她,她把你吃死!

吳小周還瞄著她,不做聲,許冒冒嘴一撇,有些翹氣的樣子,她搞不定他撒,不過,還是得說,再煩,也得說,

“他是許衡八情人正室的大兒子,許衡八是我媽,許衡八的情人是———我爸爸———”

這個時候吳小周還沒有注意到許冒冒為什麼會在“許衡八的情人是———我爸爸——”這裏停頓一下,更沒有在意她說“許衡八是我媽,”而,“我爸爸”,多一個字的稱呼————他隻是覺得這個磨人的姑娘真是別扭,別扭的叫人心疼,她這麼說,如何聽不懂?

她是庶出。外麵那位上校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

剛接觸許冒冒時,吳小周不在意她,隻想要回兒子的手指頭,然後,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後來,他們有瓜葛了,吳小周不是沒想過看看冒冒的身世,可是,又不想用私查,他想她能夠全心信任的,真心真意的,自己告訴他———

當然,這過不了一會兒,當外麵的那位上校不顧警衛員阻攔,大聲喊了句,透過如此嚴密的防彈玻璃都能清晰聽見,

“冒冒,爸爸回來了!!”

吳小周感覺到懷裏冒冒那種突然的失魂落魄,那種突然的,好像要煙飄雲散———

吳小周不覺收攏了下她的腰,

可是,

懷裏,

已然,一具空殼,

冒冒的神,冒冒的魂,冒冒的愛———

吳小周後悔了,該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