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會用孩子做人質的、奇怪的少女,以及完全不顧村民的性命,戴著豬頭套的少年……這都是什麼隊友啊!
“還給你。”黑發少女頓時失去興致,將男孩塞給炭治郎——她的目光已經被所謂的森林妖精吸引,紅眼睛發亮。
“豬突猛進!”豬頭腦袋大喊。
我妻善逸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蹦出來,他一把抱住石見銀山,整個人藏在孩子身後,顫顫巍巍:“那是什麼東西啊!野豬妖怪!野豬妖怪!!”
場麵一片混亂。
灶門炭治郎:“……”他現在,非常想扭頭走人。
“伊之助!”木川舉起左手,向豬頭示意。
對方的動作似乎僵硬了一瞬,一雙眼睛在頭套下方睜得不能再大,轉動脖子,凝視木川的臉。
該死。
他偏偏看出了少女的意思,沉著氣,抬腳便把腿邊的那把日輪刀踢起來,砸向她的方向:“可惡!!!”
啪。
木川唯牢牢接住了原本屬於我妻善逸的長刀,她隨意拔出刀刃,將刀鞘扔在地上,然後一矮身,從幾人中間衝了出去。
漆黑的長發在空中向後飛舞,那張白皙冷靜的側顏沒有任何遲疑,紅色的流光一閃而過,她的身形騰空,刀光隻晃了晃眼,山一樣巨大的佛像便瞬間一分為二。
轟隆——
“不!!!”有人淒厲地尖叫著。
金色的日輪刀被少女握在掌心,她不太熟練地找了找手感,換了個姿勢,然後又橫著劈了一刀。
佛像轟然倒地,裂成整齊的四塊。
木川站在佛像空缺的大洞裏,俯瞰整個後山。她沒什麼表情,隻是把刀隨手一扔,接著平靜地開口:“這樣,黃金的魔法就失效了。”
——膽敢劈開佛像的少女就站在那裏。
她的眼睛是鮮豔的紅色,手臂纖細,麵容在月光下像是夏日的雲彩若隱若現,整個人裹挾著傲慢、懶散的勁頭,砍碎了神的臉龐。
眾人啞然失聲。
原本在憤然掙紮反抗的村民也統統擺出了絕望的神色,他們賴以生存的黃金、他們的信仰…全都被這個外來的家夥毀掉了。
她是女巫。
不,是惡魔。
“啊啊啊啊啊殺了她!”
“你竟然敢把摩利支天大人——”
“大家快殺了這個惡魔!!”
“殺人犯!不僅想殺掉銀山還和我們所有人作對!絕對不能容忍!!”
……
石見銀山捂著自己的脖頸,那上麵還殘留著鮮紅的指印,他又咳嗽了幾聲,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有東西貼在臉上,傳來了異物感。他被冰涼的東西抵住,石見抹了抹臉頰,那東西又很快遠離。
是一隻瓢蟲。
它的模樣不是黃金,而是隨處可見的紅色。就是他在森林裏撿到的那隻黃金瓢蟲,因為它有一隻腳折彎了,之前他送給清良姐姐的時候拿在手上,不小心把它的腳折斷了。
黃金的魔法消失了。輕易得手的黃金,不可能永遠是黃金,它不可能與地球孕育出來的天然黃金完全相同。
七星瓢蟲離開臉頰,石見還沒來得及抓住,它就已經飛到伸手不及的遠方去了。
清良姐姐接過了他送的黃金,還說它金燦燦的就像太陽一樣,她一定發現他的愛慕之情了。可他的黃金隻有蟲子大小,比這更大的黃金太重,實在沒法從涸井裏帶出來。
小小的瓢蟲無聲無息地被巨大的黑暗吞沒,再不複返。風吹過河岸,火星漫舞。光點朝著虛空升騰,冷卻後化成白灰,複又落下,那看起來,就像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