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崩塌轉戰(3 / 3)

“怎麼回事?”金洲也從屋裏跑了出來,他大聲質問跑過來的士兵。

“有個村民逃跑了,我們開槍打中了他。”士兵喘著粗氣。

“是誰開的槍?”金洲一聽,一股火氣直往上衝。

“我們隊長打的。”

“快帶我去。”

金洲和火門還有一些跟班的一起跟著這個士兵朝村子外跑去,離村子有幾十米遠的雪地上站著兩個士兵,地上還躺著一個人,那人居然沒有死,隻見他還在地上滾動。走近一看,其中一個士兵是成風,而被火槍打中的是一個成年人,他痛苦的捂著肩膀,嘴裏不停的呻吟著。

成風看到金洲到來,立即說到:“這人想跑,我拉住他,他居然一棍子打過來,把我擊倒在地上,拔腿就跑,沒辦法,我隻能開火了。”成風說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腰。

“你沒事吧?”火門說到。

“我沒事,這家夥有事,被我打中了肩膀。”

“沒死真是萬幸,趕緊把他帶回村子裏,救他。”金洲說到。

大家齊動手,把這個受傷的村民帶回了村子,並讓隊伍裏的醫師治療這個可憐的村民。這時村長也被叫了過來,這個村長要比上次那個村長更有見識和膽略一些,他先是責斥了逃跑的村民,然後又恭敬但並不奴婢的態度和金洲火門他們交流,這村長的談吐也不錯,他說到:“我一看你們的士兵個個英姿颯爽,氣宇軒昂,肯定都是赤膽忠心的好漢,絕非橫蠻欺人,強取豪奪的敗寇。”

“村長,你說得有些過了,我們隻是一隊普通的軍隊,借你們的村子住上一天,不會對你們有傷害的,你告訴村民們,不要害怕,隻要你們不要擅自離開村子,我們絕不會對你們怎麼樣。”

“這點我們倒是不擔心,隻是......”村長故作躊躇。

“隻是什麼?說吧,沒事。”

“隻是,我鬥膽問一下,你們的軍隊是否還會征招士兵?”

金洲和火門對於村長的提問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兩人對視了一眼,嘴角有點想笑的意思。

“你們村裏有壯丁嗎?是想加入我們的隊伍?”火門說到。

“是的,有,但這些人不是我們村的人。”

“這些人?好像還挺多啊?”

“有七,八,嗯,是八個人。”

“不是你們村的人,那這些人是什麼來路?”

“他們說是從北邊沼澤裏逃難出來的燒炭工,但是我看著不像,他們更像是逃兵。”

“逃兵?有可能,他們在你們村子裏嗎?”

“在,剛才被你們打傷的那個就是其中一個。”

“哦,原來是這樣,你去把那些人全部帶過來吧,我先看看人,合適的話我們就收編了。”

不一會,村長帶來了這些人,就連最沒有見識的人也能看得出這些人根本不是燒炭工,因為他們的氣質一看就讓人覺得是些舞刀弄槍的人。火門用一種略帶迫脅的問話方式,終於將他們的來路給逼問了出來。原來這些人確實是逃兵,就在烏金國的大部隊去和赤蒼國在牙心城決戰的途中逃跑了。按理說,逃兵隻要被抓住就必須要處死並在軍中示眾,但那隻是本軍的事情,然而對於敵軍來說,隻要有敵軍的逃兵能夠過來投誠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現在火機營缺的就是人,金洲雖然對於這些不去保衛國家而逃跑的士兵有些排斥,但是現在隻要能夠有人加入那還是好事,隻要你能來,並且服從管製,哪怕你是土匪強道也可以一並收編,先把隊伍壯大了再說。

當晚,隊伍的所有人吃過晚飯,便趁著月色繼續行軍,曠野中的積雪相比較前些天已經相對的稀少淺薄了許多,走起路來也相對輕鬆了一些,但是空氣中的寒意並沒有減少,而是更加顯得刺骨難耐,沒有健壯的身體和堅強意誌,很多人是不可能在這種環境裏行走的,當然,也沒有人會在寒夜裏跑到曠野中去途步。但是火機營想要取勝,就必須要在敵人疏忽意外的節點上展開行動,出奇致勝。

按照計劃,一個晚上的行軍,隊伍可以前進四十公裏,當天空泛白之際,隊伍來到了一個座新的村莊。村民們對於軍隊的到來沒有感到特別的詫異,而且村長也完全沒有懷疑這不是烏金國的軍隊,他認為他們是金瑞城裏出來拉練的士兵,在火門的要求下,村長積極的配合提供了士兵們的食宿,隊伍安全的在村莊裏休息了一個白天。

到了天黑,地上的積雪經過白天太陽下一整日的烘烤,基本上是完全融化了,隻剩下些角落裏陰縫中頑固的冷冰還需要些時間來慢慢消融。士兵們終於不用踏雪行走了,腳步輕快了許多,原來空氣中的濕冷也沒有那麼刺骨了,迎麵吹來的風也不再割人臉了,隻是冷風中帶著那麼一絲絲的鹹腥味,火門一聞到這個味道,就知道他們快到了。這是海風,金瑞城東邊那片海吹過來的味道,這時正是深夜時分,夜空中的繁星早已替月亮接了班,曠野中的能見度並沒有那麼高,根據時間和行程的計算,火門料到他們已經來到了金瑞城的正北方向。

他令隊伍停了下來,自個找到一塊稍高於地麵的土坡,爬上去,一陣強烈的寒風突然猛刮過來,差點就把他掀翻下來,還好,隻是打個踉蹌,還是站穩了。他揉了揉眼睛,極目向南邊望去,寂靜的曠野一片漆黑,隻有呼呼的風聲吹拂著他那好幾天沒有刮的胡須在風中掙紮。火門閉上眼睛,讓精神放鬆了幾秒鍾,忽然睜開眼睛,一顆細微的光亮出現在南邊地平線的位置上,若隱若現,像極了天邊的星星,但那絕不是星星,不會有這麼貼近地麵的星辰,而且那點光源根本就不是星光的色彩,那是黃色的光。火門取出了望遠鏡向那點黃色的光源望去,小小的圓圈裏,他看得很清楚了,這必定就是金瑞城凡宮塔樓裏點燃著的火炬,小小的火點在漆黑的四周舞動,方圓十公裏凡宮的塔頂是這一地帶的製高點了。

雖說天氣稍暖和了一些,但隻是相對於前些日子而言,實際上此時此地仍然是天寒地凍的狀態,士兵們停下來不一會就感覺到了寒意襲來。但此刻天還未亮,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隻是想要更精確的找到實際地點,則需要等到天亮才能看清周遭的環境,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天亮。所有人冷縮縮的擠在一堆取暖,金洲派了幾個人出去附近打探環境,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地方可以暫時露營。在他的印象中,金瑞城北處有一片樹林,那裏應該是可以駐兵的地方,但是他此刻環目望去,在深夜的環境中並沒有看到樹林,隻是一片裸露著荒草的曠野,淒冷的寒風吹得人直打哆嗦。

“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哪裏?”金洲向火門問到。

“大約是城北五公裏的地方。”

“城北會有一片樹林,但是距城裏有多遠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按理說應該就是一帶的。”金洲說到。

這時在一旁聽著他們談話的柳行插嘴說到:“有一片林子,但應該不是這裏,是靠近城東北方向,林子一直延伸到海邊。”

“那就是說我們還沒到,要繼續向東邊再走一點?”金洲說到。

“是的,可能還要過去一兩公裏路。”柳行說到。

“那我們是不是先到林子駐紮,待到天亮再出來找那個水池。”金洲在向火門征求意見。

“是的,我們務必要到林子裏,在這裏極易被曝露。”

這時,之前派出去偵察的哨兵回來了,告知東邊不遠處有一片樹林子,這正和他們估計的一樣,於是隊伍繼續向林子挺進。走路活動身子比呆在原地等待要舒服一些,士兵們根本不想休息,隻想活動活動身子,讓身體更暖和些。隊伍又向東走了一些路,在夜色中隱隱可以看見黑呼呼一排樹木出現在眼中,原來這些樹木都生長在一片低窪地裏,難怪剛才金洲沒能看到。金瑞城北邊的一大塊土地並不完全是屬於平原了,而是一些連帶起伏的丘陵和鑲嵌著碎石塊的雜亂土地,在這些並不太平整的土地上,又散布著不大不小的獨立樹林。這裏已經是金色平原的最東邊,再往東就是大海了,往北邊則是火門他們也去過的黑水沼澤。而他們此行的目的也就是這裏,因為那條可以通往金瑞城的秘道就在這一地帶裏的某個地方。曠將軍把地點告訴了他們,但是被廢棄多年的地道口早已消失並隱沒在某個被大自然侵蝕同化了的地方,具體在哪裏還要他們去找,唯一的線索就是曠將軍告訴他們的是秘道的出口是在一個水池旁邊。

樹林裏明顯要比在曠野中更能讓人產生安全感和暖和感,最主要還是寒風在樹林裏不能像在曠野中那麼肆意妄為,這裏是很好的宿營地,隊伍終於可以在經過幾天的高負荷行軍之後安營紮寨了。幾天來的休息時間都是顛倒黑白,士兵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調整過來,於是,金洲下令所有士兵必須馬上休息,天亮就要起身行動,留一些必要的輪崗哨兵守衛營地和照看營火。

很多士兵還沒睡著,天就亮了,加上早起的鳥兒不再害怕寒冷,早早的就起來唧唧喳喳的聒噪個不停,像是在說:“看啊,雪融化了,肯定有好多好吃的東西露出來了,大家快去找吃的啊。”

確實,積雪已經完全融化,而且風也停了,並且在某顆樹上甚至還發出了嫩芽,徹夜未眠的金洲迫不及待的拍醒了睡在一旁的火門。

“天亮了,我們立刻去找水池吧。”

“好,這一片的地形有些複雜,我們應該分成幾隊人去四周圍看看。”

“柳行和我說過,他曾經來過這一帶好幾次,我覺得他可以幫得上忙。”金洲說到。

“這樣最好,讓柳行帶一隊人去搜索南邊,我帶一隊去搜索東邊,西邊交給蘭多,北邊交給成風。”

“那我在營地等你們的消息。”

“嗯,大部隊還是待在這裏,這裏留作大本營,天黑前搜索的小隊各自回來集合,你看行嗎?”

“好,那你們抓緊行動。”

“是。”火門輕淡又懇實的應了一聲,畢竟他是王子,決定權執行權還是金洲的。

自從知道金洲的真實身份以來,火門心裏很清楚,他並不是可以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人,嘴上稱呼大哥什麼的隻是慣例而已,畢竟他是王子,而自己隻是混混,這是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