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索的帶領下,所有人穿街走巷來到城中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前,其中一人拿出鑰匙打開小屋的門鎖,留兩人在門外望風,其他人全部進入小屋。
來到屋內,一隻微弱的燭光正是小屋內唯一的光源。從木索的動作和表情看得出,他放鬆了許多,他說到:“大家找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吧,有人受傷嗎?”
“沒有”
“沒有”
“沒有”
......
所有人都應答了一遍,沒有人受傷,看來這次營救行動進展得很順利。
“很好,大家就在屋裏呆到天亮,困了就睡,餓了就去廚房拿東西吃。”木索安排著他的手下。
“你怎麼樣?在地牢裏被搞了嗎?”木索對火門說到。
“還好,隻是些皮肉傷。”
“那就好,天一亮我們就出城,我們都睡一小會,具體情況到時再說。”木索說完,忍不住用手按著嘴吧輕輕打了個嗬欠。
“謝謝你把我救了出來,你先休息吧,辛苦了。”
木索沒說什麼,直接走到牆邊地上的一張草席上躺下來睡了。這時,火門才想到一個人,他在微弱的燭光下看了一圈房間,發現包括連撒恩在內的所有人幾乎都在睡覺了,有些人是趴在桌子上,有些是躺在椅子上,有些是蜷縮在地板上。這裏麵沒有冊貢,剛才在地牢裏還看見了他的,然而在回到這裏的路上,由於太匆忙沒有注意到冊貢的存在,現在也不在這裏。其實火門是想到了龍珍,他想問一下冊貢,龍珍在哪裏?但是現在連冊貢也不在這裏,心裏有所不安,看著已經閉眼休息的撒恩,他也不好意思吵醒他來尋問,火門隻好也閉上眼睛靠在牆壁上打坐冥想起來。
緊張的神經在冥想中慢慢發鬆開來,通過感知全身的血液在身體裏流動的速度來控製自身的心跳頻率以達到修複身體機能的冥想是火門經常需要做的功課,隻有在相對安全和安靜的環境中才能靜心冥想。就這樣,他這一刻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一陣緩慢的金屬摩擦聲打斷了他。其實不光是打斷了他,也打斷了所有在房子裏睡覺的人,大家都睜開了眼,並且立即爬了起來。
原來是門被打開了,屋外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冊貢,女的是龍珍。還沒等火門反應過來,龍珍直接撲向了他,她也管不得那麼多人看著,隻是死死的抱著火門,臉埋在火門的衣服上,就這樣靜止著半分鍾過去了,她也沒有鬆手的意思,這另火門尷尬至極。在一旁的一些人有些識趣的都離開了房間,跑到廚房裏去了,還有一些人表情似笑非笑的樣子,欣賞著這場感情戲,並沒有打算回避的意思。
“好了,我沒事,這麼多人看著呢。”火門把嘴巴湊到龍珍的耳邊輕聲說到。
“嗯。”
龍珍隻是嗯了一聲,慢慢地把臉移開,淚水浸濕了火門的這一塊衣服。這時,火門在燭光下看清了她的模樣,剛流過淚的眼睛有些紅腫,但是配上她這小圓臉蛋更顯可愛。
“你受傷了嗎?”
“皮肉傷,沒事的。”
“要不我幫你看看吧,上點藥會好些。”
“也好。”
“這裏有個房間,你們進去吧。”在一旁聽著他們說話的木索插話說到。
“好的,多謝你了。”
“不過你們要抓緊一些時間,因為天馬上就要亮了,城門一開,我們就馬上出城。”木索說到。
“好。”
龍珍牽著火門的手走進房間裏,其他人陸續從廚房裏拿了些吃的東西出來......
每天清晨總有一批人守候在城門的裏外等待著城門打開,這些人大多是販賣農產品的商人,還有城外的菜農,旅人等等。火門他們一夥人就分散性的混在這批匆忙趕著進城出城的人群裏麵順利的出了金瑞城的北門。
北門外三裏亭,大家都彙合在這裏,人一到齊,片刻不得閑,在木索的帶領下,火速離開這裏。這時候的天色還沒完全大亮,布滿天際的陰雲遮天閉日,呼呼的寒風中似是還夾雜著細細的雨雪,打在臉上就像是一根根細針尖在猛刺著你的臉。
金瑞城外是一大片已經收割後的麥田,麥田裏堆滿了草堆,它們就像是一個個高高的墳塚,在等待著入冬以來最猛烈的一場暴雪將它們掩埋。廣大的麥田中還分布著很多個村落,清晨升起的炊煙正好標示了它們的位置。木索帶領著大家在七拐八扭的田間小路上奔走了一陣,來到其中一個村子。雖然收割早已完成,但是農民們總有幹不完農活,天色還沒完全放亮,村民們就開始幹起了各種農活。
木索並沒有在村上停留,他隻是路過,在來到村子最邊邊上的一間大房子前停下了腳步。這間高屋頂的房子一看就知道是一間馬廝,房子的下半截是石頭砌成,上半截是木板,屋頂則蓋滿了厚厚的麥杆。木索的手下打開馬廝,果然裏麵栓了很多匹駿馬,人人都可以上得一匹馬,數了數,共有十騎。上馬,走人,這十騎呼嘯而去,離開了村子。
馬不停蹄,一路向西也不知道是奔跑了多久多遠,當人的屁股被顛簸得已經沒有知覺的時候,那就說明馬兒也困了。天氣越來越冷,霧氣迷漫在田野四周,視野能見度已經不足一百米了。陰冷的濕氣都在使勁的往人的身體裏鑽,呼出的氣就像是剛打開了的鍋蓋,由其是馬兒的鼻孔呼出的氣感覺一出來就要變成水珠一樣。太冷了,如果沒有火取暖,人在這空曠的田野中挺不了多久,好在田野中還堆著很多麥杆,正好用這些麥杆來升火取暖。麥杆燃燒的時間很快,好在它們足夠多,這期間也正好讓馬兒休息一下,在火堆旁,火門問起了木索。
“我們這是要去哪?”
“逃,趁那老**還沒發現之前,我們盡量先逃離他越遠一點越好。”木索邊燒著麥杆邊說到。
“老**?是哪個?利耳幫幫主?”
“是的,為了救你,我們殺了他的人,我估計他現在可能正在他親愛的屍體上哭著呢,哼哼~”木索似笑非笑的說著。
“親愛的?”火門似乎想到了什麼。
“是的,那個他們叫做跳狗的就是他的親愛的。”
“嗯嗯,果然是。”火門終於確切知道了為什麼跳狗在他的恐嚇威脅下還會返回利耳幫了。
“是的,他們都是些變態的妖怪,已經不是人了,還有他爹也是,不知道他們耍了什麼鬼把戲,把大王子玩弄得言聽計從的。”木索說到。
“你們怎麼也會在金瑞城裏呢?”火門問到。
“這說來話長了,晚點我再告訴你吧,我們先到霧水城再說吧,該繼續跑路了。”
“為什麼要去霧水城?”
“華央國的軍隊已經駐紮在霧水城外了,我們先去與他們會合。”
聽到這個消息,火門還是有一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假以時日通過手段來幫助金洲,誰知道華央國的軍隊那麼快就開了過來,看來這個安夫國王是別有用心的。就算安夫的軍隊幫助金洲拿下了霧水城,甚至是金瑞城,金洲想要順利坐到王座上也肯定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木索並沒有選擇在大道上走,而是專撿一些偏僻小道,途中時而經過村莊,時而經過樹林,但大多數時候還是馳騁在田野中。從金瑞城去往霧水城的路途不算遙遠,但是就算最快也得花完一整天的時間,天還沒亮他們就出了城,一直騎馬奔到晚上實在是看不到路了才到達了霧水附近的一個村莊。木索在這裏停了下來,他們的坐騎已經是累得快要趴了,有幾匹馬甚至是睡倒在了地上喘著粗氣。好在村子裏的馬廝可以讓馬兒休息恢複,而人呢,就借住在一戶村民家中。這戶農家是個大戶人家,可以說是農莊了,而農莊主家和木索又是相識,所以才容得下他們這夥人。農莊趕緊準備飯菜招呼他們,在飯桌上,農莊莊主陪在一旁和木索邊吃邊聊了起來。
“勞煩你了,我們就借住一晚,明天便離開,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們全莊的人,真是不好意思啊。”木索喝了一口酒說起了客套話。
“沒有,沒有,你們來我高興得很,最近這段時間裏,霧水城裏都沒人過來我們這裏吃飯了。”農莊莊主趕緊回應說到。
“霧水城現在都完全閉城了嗎?”木索問到。
“是啊,華央國的軍隊都兵臨城下了,現在沒人敢隨便進出城了,隻有平時一些城外附近的本地人可以進城辦點事。”
“華央國的軍隊具體駐紮在哪個位置?你知道嗎?”
“在城北五裏外的黑石堡附近,我想他們可能打算攻下黑石堡。”
“你知道霧水城裏有多少軍隊嗎?”
“哪裏還有軍隊啊,軍隊全部在北邊和赤蒼國正在打著呢,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華央國會突然派軍隊來侵犯這裏。”
“他們不是侵犯,他們是在幫助烏金國。”木索說到。
“我們這種小民百姓也不懂得這些,隻想平安求個財,過點小日子,哎,如今這世道,過一天算一天吧。”
“對,過一天算一天,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們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這裏。”
“兄弟啊,你是在將軍身邊做事的人,有什麼一定要關照一下我們啊。”莊主說話的聲音有些發抖,估計不是冷就是害怕。
“不用擔心,老哥子,你好好過日子就行,就算打仗也不會傷及你們的,放心吧!”
“好吧,好吧,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了不少,畢竟你是在將軍身邊做事的人,也是我們村的人。”
“原來你是這個村的人。”火門在一旁對木索說到。
“哈哈,是的,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