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放心,我雖然沒什麼出息。但還是記得要給你報仇的,很快了。”
“說起來,當初我先救你一命,後來你又救了我。教我武功,我為你收屍,之後又要給你報仇。算起來還是你欠我多一些。”她拿出血玉在眼前晃了晃,“所以,這個就先再借我用一陣吧。等以後有機會我想辦法把你和師母葬到一塊。”
收起血玉,將被扯斷的檀木手串埋進土裏。這手串是花圖在她九歲生辰送給她的,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給她的生辰禮,也是唯一一次。
一直在樹下坐到天亮開城門,墨羽才進了滁州去往念月觀。
此時她已經換成了中年婦人的容貌,耳朵和手上穿戴著銀飾,換了一身繡花有些粗糙的深色綢衫。看上去像是家境不算太富裕,但又不至於缺吃穿的小門戶出身。
神色愁苦的走進念月觀,這裏的香火一直以來都不算鼎盛,但也會有三三兩兩的人來上香。
今日也一樣,偶爾會遇見一兩個香客。但又不太一樣,墨羽看了一眼迎麵走來的男人,這人步履輕巧落地無聲,看來武功不俗。
她估摸著這人應該是破星樓派來的,也有可能是徐雙自己培養的勢力,但最終還是會引來破星樓的人,或許還會招惹來大理寺。
花圖作為江湖第一神偷,就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偷得東西多了就會惹人覬覦,也會得罪不少人。
他隱姓埋名多年,依然有人在尋找他的下落。當他藏身念月觀的消息一透露出去,自然會有人過來查探。
之前徐雙落到墨羽手裏,想要飛鴿傳書與外麵聯絡。鴿子的確是被墨羽給攔下了,但是並沒有殺死。而是仿著她的筆跡將書信修改了下,將念月觀給暴露了出來。
她跪在神像下,嘀嘀咕咕的念叨著自己的訴求。一邊聽著旁邊有人在向道童打聽觀主的下落,道童的答複是觀主兩日前就已經四處雲遊去了。
果然是跑了,墨羽也不意外,花豐這家夥一向狡猾。他之所以頂替花圖留在念月觀不過是為了等人而已,等墨羽。現在想等的人沒來,反倒是等來了一群惹不起的人,當然要趕緊跑了。
他隻知道花圖在外麵收了一個徒弟,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當初他重傷花圖沒能在他口中問出想要知道的秘密,就將心思用在了他的徒弟身上。隻可惜他不知道墨羽早就已經知道花圖喪命的事,任他百般引誘就是不上鉤,而且還早已離開了滁州。
看來還得去鄴城啊,墨羽又是一臉愁苦像是死了丈夫似的喪氣樣離開了念月觀。
花豐的另一個身份,滁州的大茶商侯孟來,背後有在鄴城養老的南平候做靠山,商號擴展到了周圍幾座城池。
再過十幾日就是那位侯爺的大壽,花豐一定會去赴宴。
墨羽回了順來居,老板好心的詢問她離開以後過得如何,告訴她如果在外麵不如意隨時都可以回來。
墨羽讓他放寬心,“好著呢,我現在是鶴鳴山的弟子有大靠山了。”
老板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給我開一間房間吧。”
墨羽要付銀錢,老板不收,“你的房間一直給你留著呢。”
她也沒拒絕老板的好心,回到房間叫來阿七等人,畫了一張花豐的畫像交給他們,“給其他弟兄傳個信,讓他們幫我找到這個人的行蹤。小心為上,這人不好對付。”
“放心吧,老大。”阿七自信滿滿的拿過畫像,然而等到他看了一眼墨羽畫出來的東西後,眼睛都瞪圓了,“什麼人長這樣啊?老大你這畫的還是人嗎?”
墨羽惱羞成怒的給了他一巴掌,“少廢話,這人叫花豐,也是茶商老板侯孟來。之前還給他家分號送過貨來著,給我盡快找到他的行蹤。”
又掏出幾張銀票給他們,“先拿去用,最近我騰不出時間來,給人送貨的差事先停兩天。”
反正柳卿給的酬勞再加上從劍塚山莊裏帶出來的東西,夠她養著手下這些人一段日子了。
阿七和阿壽等人是鏢局的弟子,當初鏢局出了事後被吞並,鏢局裏有點能耐的人都轉投別家或是另尋生計。
還剩下的一些是剛進鏢局或是隻會點三腳貓功夫的,沒地方願意收留,就被墨羽招攬了來。還有一些是無家可歸的乞兒,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為她跑跑腿腿打探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