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師弟覺得該如何處置?”
“同門鬥毆……”
“齊師叔。”不等齊師叔將話說完就被陸紫煙給打斷了,“是董宣武挑釁出手在先,墨羽出手防衛在後,按照同門鬥毆處置不合適。”
齊師叔不滿的看了她一眼,不過雖然不滿她插話,但她說的話還是聽進去了。問在一邊的圍觀弟子,“你們都看到了?是董宣武先動的手?”
“弟子看到了,是他先在墨羽背後放彈弓,之後見師妹躲開又指使黑雕攻擊。”
“我們也看到了。”
“當父親的覺得該如何處置?”齊師叔把問題拋了回去,他為人古板凡事都按規矩一板一眼的,早就對董宣武看不過眼了,對在背後對其縱容的董師伯也是極為不滿。
董師伯剛要開口,他又嚴肅的補上一句,“我鶴鳴山門風清正,弟子知禮守禮。三百年來一向如此,決不能因為一人而壞了門風。”
這話一說出來,整件事態可就加重了。事關門派尊嚴,可不是弟子間的小打小鬧那麼簡單。
想要和稀泥的董師伯不得不當眾保證讓董宣武閉門思過,他關起門來教導。若是不悔改就絕對不會再將他放出門去。
齊師叔淡淡道:“在這之前先讓他到戒堂領三十戒鞭。”
陸紫煙沒再繼續追究,恭敬的向齊師叔行了一禮,“考核還要繼續,弟子先去忙了。”
齊師叔微微頷首,“打斷長輩說話,無禮,明日一早記得將抄好的門規的拿給我,”
陸紫煙扯扯嘴角,“是。”
墨羽感激道:“幸好有師姐幫我說話,不然我肯定要吃虧了。”
陸紫煙見她沒再像剛剛那般情緒低落,笑著調侃,“這麼感激我的話,那門規你就幫我抄了吧。”
“我也是有心幫師姐分憂,隻是我那字寫的實在是看不過眼。”墨羽遺憾道。
“沒關係,你可以與我一同抄寫,有難同當。”
“好啊。”墨羽一如既往的乖巧。
考核過後,墨羽又去找祁未,提出要下山一趟。
“你師父我啊,收了三個徒弟。大徒弟信訊全無生死不知,二徒弟是個大忙人經常不著家,這剛收回來的你,也是個忙碌的。算是都白養了,連個在身邊盡孝的都沒有。”
墨羽耐心的聽著祁未嘮叨完,“那師父我可以下山了嗎?”
祁未不耐的揮揮手,“去吧,去吧。”
墨羽離開鶴鳴山後在山下找了一間客棧落腳,在房間裏用從徐雙那裏學來的易容術改換了下容貌,變成了中年婦人的模樣,但隨後又立刻恢複了自己的容貌。
果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有些失望的輕歎口氣。雖然她一直都有偷偷修煉易容術,但是這種功法本就是該在孩童期就開始修煉才會更順利,如今以她的年齡想要練好還是得多花些功夫才行。
不過她現在倒也能小小的改變一些容貌了,剛剛就是麵部大體輪廓未動,隻是讓膚質有所改變,焦黃的膚色又在眼角處弄出了一些細紋,整個人看上去年長了不少。隻是這些改變都要用內力維持,她現在還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沒有在客棧留宿,而是連夜趕往滁州。在滁州城外的亂葬崗的一棵榕樹下,找到一處沒有立碑的墳塋。
裏麵葬著的就是她曾經的師父,念月觀觀主也是破星樓的天字令花圖。
而現在的念月觀觀主是花圖的親弟弟花豐也是害死他的人,旁人都不知道念月觀主早就已經換人了。
花圖隱姓埋名將已經沒落的道觀重新修整更名念月觀,但一直對外聲稱有疾病在身鮮少露麵,重建道觀也是為了求一份功德,希望能早日身體康健。
不成想倒是方便了頂替他的花豐,兩個親兄弟本就長得有五六分相像,花豐再一稍作裝扮又深居簡出,所以始終都沒有暴露。
將帶來的一壇子酒灑在墳塚周圍,“你說你精明一世,到頭來竟是被你最看不上眼的人給暗算了,多冤啊。”
花圖每年都會在妻子的忌日到她戰死的地方祭奠,之後就是借酒澆愁整日宿醉不醒,那段時間是他最放鬆警惕的時候,才給了花豐趁虛而入機會。
他在被花豐暗算重傷後,一路帶傷逃回滁州和墨羽交代了些事情後就斷氣了。那時候的墨羽隻是個街邊流浪的乞兒。不敢聲張,也擔心被人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隻能偷偷的找個地方給他安葬了。
“你要是能收個厲害點的徒弟該多好,那樣的話你的殺身之仇早就得報了,何至於要等這麼久。”墨羽靠坐在榕樹下對著麵前黃土墳包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