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真的很想跟爸媽說要寄宿在學校,不想回那個地方住,但苦於我根本就無法直接聯係他們。
平時他們打電話回來的時候,都是打給大伯和大伯娘,然後他們坐在旁邊聽著我們談話,有些事情我也不敢當場說出來。
說起爸媽,也是很奇怪的,十幾年來我都未曾看過他們,隻有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不過時間過了那麼久,現在腦海裏也沒什麼概念。
每當問起大伯關於爸媽的事情時,他總會說我爸媽外出經商,全世界到處跑做大生意,工作很忙沒時間回來,讓我安心讀書就行。
從小到大,大伯常常跟我說,他希望我能努力地考上大學,這樣就可以到處走走,如果考到世界一流大學,那就離接近爸媽更近一步了。
後來,長大以後,我才知道這是大伯善意的謊言,他就是希望我能多下苦心去讀書。
漸漸的,日子久遠,在我腦海中,對於爸媽僅存的記憶也變得模糊了,甚至根本想不起他們是長啥樣的。
有時候真的感覺自己是個被拋棄的小孩子,被遺忘在角落處無人問津。
我接觸的人並不多,除了大伯一家人,剩下的就是待在學校,在學校朋友也少,這樣的日子,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我出去跳舞,今晚夜點再回來!”大伯娘也不想和大伯在這裏浪費口舌,說完便扭開門口。
在開門那一刹,我和大伯娘的目光對視。
大伯娘隨即喝道:“看什麼看,還不滾回去睡覺,現在都幾點啦,難道明天又想上課睡覺了嗎!”
大伯聞聲站起來,趕忙走出來,在門口看見我被他老婆訓斥,連忙上前說道:“乙闕,快進來,不用和你大伯娘一般見識,快回去睡覺吧。”
大伯娘甩了一下她新燙的大波浪,扭著碩大的屁股一顛一顛地往外走去,經過時,還嫌我礙地方,故意擠我到一邊去。
待她走遠,我搖了搖頭,自嘲道:“誰讓我是個麻煩精呢。”
大伯安慰道:“別這麼說,看開點,以後還有大把事需要你麵對。”
是的,大伯說得沒錯,以後還有大把事需要我去麵對,就比如高考後要麵對的事。
有時候,我也曾想過,難道高考完了之後真的是直接出去打工嗎,沒別的路去選擇了嗎?
對於爸媽,我是沒想過依靠,到現在我都不清楚他們長啥樣,也不知道他們在何方,找他們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切實際的事。
所以,現實給我的答案確實是如此,高考失敗,要麼就複讀,來年再拚,要麼就出去學一門技術然後打工。
不過,前者是不可能的了,以目前的這種心態,根本就是無心向學,怎麼可能再熬多一年,現在高中三年都已經夠我喝一壺,再來多一年也是於事無補。
或許,隻能選後者了,這個答案,早在高二時就已經知曉。
現在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我也說不出來,隻能簡略地概括,生活麻木,行屍走肉,頹廢地過著每一天,在別人的印象中就是個不求上進的人。
其實,我內心追求的是什麼,從沒有人過問過,誰會懂我啊!
周圍的環境,都是充斥著辨分好壞的成績,為了應試教育的那點分數。
我深深地感受到這一切都在潛移默化,影響著周圍人,甚至影響著幾代人。
每當說起自己向往的是一種自由時,最後都會被曲解成,為放縱找借口。
大伯見我思考出神,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都十點了,一晚都沒吃東西了,我去煮個宵夜給你吃。”
我連忙說道:“不用了,這麼晚了,就不用去廚房裏折騰了,我自己出去大排檔隨便吃點就好啦,晚點再回來。”
大伯思考了一會,說道:“也好,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