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漸漸滲出血跡,殿中眾人一個個心懷鬼胎。
譏諷也好,嘲笑也罷,她都不在乎,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能忍受的。
普天之下也僅有此一人會讓他人殺了自己的夫人吧!
看著沈泗君淡漠的神色,不屑一顧的眼神,蘇皖雨心中心酸不已。
強忍住鼻頭的酸意,開口說道:“立刻,馬上將此婦人驅趕出府,否則待我師父雲遊歸來之日,便是將君府傾覆之時!”
她清黑的眸底是偏執的堅定,時家嫡女的氣勢全開,竟淩厲得讓眾人心中一驚。
沈泗君何時被人這樣要挾過。
自從這個女人出現,三番四次惹怒他,真當自己軟弱可欺了嗎?
男人得眼眸逐漸由淡漠轉為冰冷,怒到極致竟然笑了,笑得如同地獄爬出的厲鬼,“你用計嫁給我,就真的是我沈家的夫人了?!”
“我隻當花錢養著一隻的狗!”
“你見過哪個主人會在意一隻狗是不是被人辱殺呢?”
極盡嘲諷的話從最深愛的人口中說出來。
蘇皖雨隻覺得心髒被人狠狠揪住,一時間急血攻心,喉頭一股血腥,大腦嗡嗡作響,下一刻便暈了過去,身子癱倒在地上。
不知睡了多久,無窮無盡的黑暗慢慢褪去,臉頰被人溫柔的摩挲著。
蘇皖雨漸漸轉醒,映入眼簾的是沈泗君英俊的麵龐,鬼斧神工一般雕刻的五官,是她最珍愛的模樣。
隻是這周身的酒氣聞起來有些刺鼻。
他醉了。
“楚依,楚依……”
他口中輕輕呢喃,叫著她曾經的名字。
一隻手緩緩解開她腰間的衣袋,動作小心翼翼。
蘇皖雨心中動容,看著他深情的目光,不禁心頭一顫。
難道他的記憶恢複了?難道他想起他們曾在邊關度過的美好時光了嗎?
“將軍,你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誰了嗎?”。
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顫抖中帶著不敢相信的喜悅。
蘇皖雨癡迷地伸手撫摸著身前這張日夜思念的麵孔,學著沈泗君的樣子,輕輕摩挲。
“楚依,你是時楚依啊……”熟悉的溫柔麵孔帶著滿足的笑意。
隻是蘇皖雨卻笑不起來。
她聲線發顫,“將軍,你記得沙場誓言嗎?”
“誓言?什麼誓言?楚依,此生我隻愛你一人。”
蘇皖雨臉色驟然蒼白。
他不記得她,他愛的還是那個女人?!
居然……
他的將軍居然想著那個女人,想同她寬衣解帶?!
憤怒瞬間吞噬了她的心,然而就在她要推開男人的霎那,纖細手指觸碰著男人熟悉的臉龐,炙熱的呼吸撲打在麵上時……
她發現自己做不到,愛到深處,就連推開男人對自己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回京後,這樣的親密幾乎是癡心妄想,即使上次強要了她,結束之後也不過轉身就走。
她真的很想他,他的安靜溫柔仿若是她的毒藥,一觸便如同墜入深淵,無法擺脫。
一行熱淚無聲劃過她的臉龐。
她想,將軍,即使你想著別人,現在,你的身體也是我的。
沈泗君欺身上前,一步一步將她逼到床榻最裏麵,退無可退的腰肢靠著牆壁。
氣氛逐漸迷離。
彼此之間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蘇皖雨終於忍不住吻了上去。
是那日思夜想的觸感,令人貪戀不已的柔軟。
她的心在虛假的歡愉中寸寸地疼,疼得她眼眸猩紅,卻又在疼中有那麼一絲自欺欺人地高興。
她的將軍,還是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