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老人家也想摔:“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啊!”
這個世界是有武功的,有江湖的,可都是刀槍劍戟,實打實的看得見的東西。你銀針打過去,隻有力大力小,準不準的區別。紮得準紮得狠,你就是高手,紮不準你就是二流三流。這針打過去還帶爆破效果的,小老兒雖自稱老祖,卻也是沒見過的。因針再小,那也是物件,一流的高手自掌中發出內勁,造成這種效果的是有的,那都是頂尖高手了。但可沒有使刀使槍的能鬧出這麼大動靜。
老祖一時間也呆呆的不知如何反應。
他那孫媳婦就一針一針的試了起來。嗖嗖嗖,一針比一針勇猛。“哐哐哐”的聲音此起彼伏。最後,院子裏牆掉了一塊,翁破了一個,地上多了一個坑,那可憐的桃樹枝也斷了一截……
他就知道,這肯定是試試不同材質的東西,打上去都是什麼效果。還好沒有喪心病狂的試試打活物。
看那女娃兒興衝衝的看向自己:“老祖,我這武功在這裏怎麼樣?算不算厲害的?”
老祖怎麼可能認慫,當下咳了兩聲:“唉,還湊合,足以自保~”
裴鳳眠點點頭,決心以後要常練習練習,這個世道也不知道到底安不安全,有武藝傍身總是又給自己和囡囡多了一份保證。
這時候,又聽老祖說:“咳咳,那個,江湖行走,還是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實力,隱藏實力也是實力的一種啊~”
裴鳳眠深以為然:“老祖說得對。所謂收放自如,扮豬吃虎。我還需要修煉。”隻是她又發了兩針,還是威力太大。不過她也不氣餒,有了目標,想辦法製定計劃完成,本就是她前世一輩子的做事方式。這種事情很難左右她的心境。
“老祖,我以後每天晚上抽一個時辰來練習。放心,我先去後山對著小樹練,絕對保證打到人身上就跟繡花針一樣的。人體的穴道我熟的,光打穴道估計也能放倒十幾個大漢。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暴露自己的底牌!”
“老祖,我先去練了,孩子們回來就說我去山上采藥去了。”
說完匆匆收拾了個小框子,背上囡囡就往後山走去了。
老祖,老祖還能怎麼樣。老祖在院子裏呆呆的站了會兒,自言自語道:“均兒啊,你從哪裏找來這樣一個媳婦兒啊?”
小樹林裏,裴鳳眠剛摸到一點門道,正是興奮的時候,可憐了那一樹林的小動物,東躲西藏也避不過這個女魔頭的奪命飛針。
這天傍晚,蔣家村在村口嘮嗑曬太陽的人家,就看到那個身高力大長得挺俊的小寡婦,背著裝女兒的小框子,拖著一個樹枝編的筏子,一步一步的進了村。
遠遠的,一股腥風撲麵而來。待走近了,才看那許多死相慘烈的獵物。
蔣大娘也在村口,一溜煙兒的跑過去,焦急道:“囡囡她娘,這是咋了咋了啊?你沒事吧?”
裴鳳眠也挺無奈,這年月都留在山裏,叫做暴殄天物。捕獵是這個村子改善生活的一個大進項。所以她隻好拖回來了,還胡編了個借口:“哦,遇到兩隻老虎配種了,我躲進了山洞裏。周邊的小東西們可都遭了殃。我等那老虎走遠了才都撿了回來。嚇死我啦!”
聽到這驚天新聞的一眾村婦大聲討論起來。
“什麼?老虎!”
“山裏有老虎啦!”
“天啊,你還帶著娃,那娃哭了,不是引了老虎來?”
裴鳳眠尬笑:“沒,沒,囡囡乖的,而且我們山洞小,不好進。那老虎忙著呢,顧不上我們。”
那大姑娘小媳婦兒就紅了臉。
蔣大娘忍不住又錘了她一下:“盡瞎說!”
“哎呦,大娘,你們來分肉啊!”裴鳳眠一手拎了三隻雞,剩下的一筏子獵物往那裏一扔:“大娘,我先家去,你招呼大家分分啊!”
大夥兒靜默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村裏最困難的周寡婦問:“真的,給我們?”
“那還有差?本來就是咱們村的後山,這白撿的。讓蔣大娘看看,冬天困難的多分些,她最心善。”
蔣大娘啐了一下:“呸,嫁過來就讓俺奔波。不過這個事兒,俺肯定給你做好。”
周寡婦就紅了眼圈。她膝下僅一個三歲小兒,家裏沒什麼進項,就靠著縫縫補補,日子可想而知。那雞肉兔肉的,熬了湯,凍起來,每日吃飯放上些,孩子就能長些氣力。農村人別的不懂,這實實在在的事兒是知道感恩的。
裴鳳眠可不等著道謝,長腿一邁就拎著自家囡囡和野物走了。
且不說各家怎麼分肉。這邊裴鳳眠回到家,手上拎著三隻雞。那雞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就脖子接近頭的地方插了一隻銀針。
裴鳳眠奔到廚房,把正在冠冕堂皇“試吃”的老祖拉出來:“看看,是不是這樣?隱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