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的手法很是快速,再加上武博弈這種硬漢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喊出來,以至於那些原本想要看熱鬧的貴族們,一時間紛紛站起了身子,朝著武青顏的身後走了去。
他們真的是很好奇,若是隻看兩個人的動作,他們真的會懷疑這根本就不是在用刑,而是在按摩。
隻是曲默然和鬼穀神醫,一直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兩個人的麵上均是掛著不同程度上的笑意。
曲默然笑的是,那些貴族還真是什麼都不懂,若非武青顏真的有些本事,世人又怎麼如此傳的神乎其神?
而至於武博弈,他便是更加的了解,那個男人比鋼還硬,想讓他因為疼痛而尖叫出來,這輩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他的心裏並不是全然沒有疑惑的,隻是見坐在一邊的鬼穀神醫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便知道,所有醫學上的事情,完全瞞不過鬼穀神醫的一雙眼睛,若是那個女人當真做了什麼手腳,鬼穀神醫早就起身了。
俗話說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才能養好呢,就更別說像是現在這般,直接生生的將一雙腳筋切斷,武博弈饒是一聲都未吭,但剛毅的麵頰已經漸漸地扭曲了起來。
還在不停忙活著武青顏,清楚的察覺到了武博弈的疼痛,可是她不能停頓,更不能停手,在這個落後的時代,根本就不可能輸血,所以眼下時間耽誤的越多,武博弈的生命便會多一分的危險。
她知道,現在站在她身後的人很多,但她不在乎,因為整個這營帳裏麵,除了那位鬼穀神醫之外,其他人均是看不懂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其實早在剛剛,她就已經切斷了武博弈的一雙腳筋,而她現在,看似是在繼續動刀,實則是在用鬼穀神醫藥箱裏的白色絲線,給武博弈縫合著才剛切斷的腳筋。
這種絲線裏麵有蠶絲之類的成分,還有其他草藥淬煉而成,雖然比不上現在的肉線,但和其他的粗線相比,已經是極好的東西了。
她之所以敢如此的大膽,是因為她知道鬼穀神醫不會揭穿她,因為行醫之人,隻從第一刀下去,便是能夠看懂那個人想要做什麼,她從一開始就想著要將腳筋切斷了之後再縫合,所以所有的刀下去的地方全是順著肌膚紋路的。
雖然武青顏自認她的小動作可以瞞過曲默然,但鬼穀神醫卻根本瞞不過,不過鬼穀神醫若是想要揭發,從她落刀開始,他就會吱聲,而她都忙活到了現在,他仍舊坐在那裏穩如泰山……
雖然不知道這個老頭為何要幫著她隱瞞,但她有那個信心,他不會再站起來戳穿自己。
那些站在武青顏身後的貴族,隻看見武青顏是真的動刀了,可裏麵的其他,他們又哪裏看的明白?
他們沒想到的是,一個看似弱不經的女人,竟然如此的狠戾,連刀到這種事情眼睛都不眨一下,看樣子他們以後還是別惹著她的好。
他們可不想年紀輕輕,變成了她手中的刀靶子。
雖然這切割看似很快,但武青顏卻用了自己的全部精力,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等她再次站起身子的時候,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
武博弈的身上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一個是疼的,一個是累的,全都像是穿著衣服洗了次澡似的。
“不知道太子殿下還有什麼需要交代和安排的?”武青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緩緩站起了身子。
不過她並沒有就此休息,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手帕,一點點將那刀尖上的鮮血擦了個幹淨,一直到看見了每一把刀的寒光,才將刀具全都收進了藥箱子裏。
並不是她想要用這個來討好不知道為何幫著她隱瞞了實情的鬼穀神醫,這是她作為大夫一個最起碼最自己同伴的尊重。
對於士兵來說,他們手裏的武器便是他們的朋友,而對於大夫來說,握在手裏的刀,就是她們不可缺少的同伴。
鬼穀神醫將武青顏的動作看了眼裏,雖麵上的笑意已經淡了下去,但卻微微點了點頭。
曲默然見鬼穀神醫都沒有說什麼,正想喚人將武博弈先送下去,卻不想那個今兒被武青顏收拾的最慘的青衣男子,忽然上前了一步。
“你說割斷了就割斷了?如果你要是趁著我們所有人不注意,隻是輕微的劃傷了他之後,然後再給他縫合起來呢?”
雖然這男人說這話,完全是為了找茬,但不得不說,這貨已經差不多蒙對了一半。
武青顏聞了聞心神,對著那男子笑了:“那依您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