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主營帳裏,已經坐了好多的人,除了曲默然正坐在在中間之外,其他已經紛紛蘇醒的貴族們,則是坐在兩側。
眼看著武青顏被士兵送了進來,那些原本有些慵懶的貴族,當即一個個虎目圓瞪,那憤恨的樣子,巴不得直接將武青顏給生吞活剝了。
曲默然瞧出了營帳裏的氣氛不對,隻是淡淡的一笑,隨後對著武青顏伸出了手:“過來,到我的身邊來。”
武青顏知道,這個時候她不可能與曲默然唱反調,況且那些貴族都眼巴巴的看著,這也是她證明曲默然是她靠山的最好機會。
邁步朝著曲默然走了過去,忍著心裏的難受,麵上則是十分自然地將手放在了曲默然的手裏,專題對著那些瞪眼的貴族們微微一笑,氣死人不償命。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笑容裏的意思何其明顯?
想動彈我可以,想把我碎屍萬段了也沒問題,但麻煩你們先看看我身後支撐的這顆大樹姓甚名誰,若是你們能強的過他,大可以對我動手,我保證連掙紮都不會。
那些貴族就算是本事不如曲默然,但那也都是生長在皇族的皇子,如今麵對武青顏這不用言表的笑容,又怎能不了解?
不過話說,他們還真的就不敢打驅魔的主意,所以饒是他們現在再過氣的想要吐沫白沫,也不得不忍著。
武青顏正看著那些貴族氣得要死,又發泄不出來的德性暗自發笑,忽然眼前一陣的天旋地轉,腰身一緊,她便是被曲默然攬在了懷裏。
“你想要證明的都以為證明了,那麼現在是不是輪到我了呢?”
曲默然埋頭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著,光是這個動作讓別人看去,肯定是以為武青顏在曲默然的麵前很受寵。
可隻有武青顏知道,這話和寒冰插在她的心頭沒有任何的區別,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曲默然說著話的同時,對著門口的士兵示意了一下。
“是。”
門口的士兵早就準備好了,轉身出去了片刻,便是又走了回來,隻是不同的是,回來的並不單單是那幾個士兵,還有武博弈……
武青顏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被士兵抬進來的武博弈,雖然他的神智還是很清晰的,但身上的傷口卻還不斷的留著鮮血。
武博弈微微抬眼的同時,當先看見了武青顏,四目相對,他是那麼的想要對著她笑一笑,讓她不要為自己的操心,可是麵對周圍的那麼多雙眼睛,他卻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
周圍的那些個貴族,對武博弈似乎也有很濃重的興趣,畢竟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如今被他們以俘虜的形式壓跪在他們的麵前,他們如何能不興奮?
“傳鬼穀神醫來給他治病。”曲默然又是一聲令下,幾名士兵再次出了營帳。
武青顏擰了擰眉,側眼朝著曲默然看了去,她是那麼的想要看透這個男人,可是她發現,無論她怎樣的認真,仍舊是看不清楚。
就好像她明明連最壞的打算都做了,才走進了這營帳,可是當她看見武博弈的時候,她發現果然是沒有最壞,隻有更壞。
而最主要的是,她現在完全不知道男人要做什麼!
曲默然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不可能隻是為了把武博弈抓來養起來,雖然是她提起設計抓住武博弈的,以此讓長孫明月向大齊救援。
但是,武博弈曾經殺死了曲默然手下那麼多的將軍和士兵,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這個機會,曲默然又怎麼會是單單治療武博弈如此的簡單?
“唰——”落地的簾子被士兵掀了起來,在士兵的跟隨下,一名毫不起眼的老頭,弓著身子走了進來。
那老頭穿戴的很是簡樸,或者可以說是寒酸,但是他那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卻像是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尤其是他那一雙眼睛,帶著讓人無法隱藏的犀利。
那老頭也不和營帳裏的人說話,轉身直接走到了武博弈的麵前,打開了藥箱子之後,穩紮穩打得給武博弈上起了草藥,又或者縫合著刀傷。
雖然武青顏詫異,但是通過那老者的舉動,她還是猜到了,可能這位就是那個鬼穀神醫了。
說實話,她也是第一次看見這位神醫,雖然這神醫救過她好幾次,但很可惜每一次她都是處在昏迷的狀態下的。
其實,她也不止一次的猜測這位鬼穀神醫究竟是何方的神聖,雖然她一直沒有見過人,但從他給自己包紮的手法看得出,這人的醫學造詣極高。
隻是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這神醫竟然穿著打扮如此的普通,估摸著若是扔到人堆裏,恐怕分分鍾便會被淹沒在人流之中。
營帳內難得的安靜,那些貴族既畏懼又敬仰著這鬼穀神醫,以至於從他進來開始,便都沉默著。
鬼穀神醫的手法出奇的老練,武青顏大致的看了看,便是鬆了口氣,先不說曲默然的心思,就單說這鬼穀神醫,確實是在救武博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