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有很多話是,不能當著段染的麵說出來的,其實長孫明月和武博弈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如果他們當真什麼都沒做的話,麟棋和秦月怎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給她看病?如果他們什麼都沒做的話,段染又怎麼會跑到這裏來給她送包子?還不是因為有那倆個人的默許,段染他們才能如此囂張的照顧她?
“窸窸窣窣……”
窗子外麵,忽然響起了輕微衣料摩擦的聲音,段染一愣,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去窗邊看了看,可還沒等他站起來,武青顏便是咬牙從腰包裏掏出了一根銀針,紮在了他的後頸上。
感覺到疼痛的段染,不敢置信的回頭:“你……”
武青顏靜默的看著他,並沒有開口的意思,一直等到段染體力不支的昏倒在了她的身邊,她才歎了口氣,將身下的稻草,都蓋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給隱藏了起來。
隨著她這邊剛剛隱藏好了段染,隻見一個黑衣人從窗子躍了進來,不過那黑衣人似在找尋著什麼,並沒有直接對武青顏說話。
武青顏佯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實則卻是將段染緊緊的藏在了身後。
黑衣人銳利的眼睛掃視了牢房一圈,他明明聽見剛剛牢房裏麵有其他人說話,怎麼等他進來的時候便是什麼都沒有了?莫不是他聽錯了?
武青顏麵色沉了沉,假裝很是慌張的當先開了口:“你是誰?”
黑衣人見武青顏那微微抬高了音量,一副作勢要喊人的樣子,想著曲默然的交代,不能驚動任何人,便是放棄了搜索牢房的打算,上前一步直接將武青顏打昏了之後,扛著她又躍出了牢房。
隨著那黑衣人風似的消失在了牢房外麵,不遠處的拐角邊上,緩緩走出了兩個欣長的影子。
武博弈擰眉看著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篤定的開了口:“看樣子,這個人就應該是趙國太子的暗衛了。”
長孫明月長眉微蹙,靜默了許久,才淡淡的道了一句:“將段染帶出來吧。”語落,轉身離去。
武博弈邁步進了牢房裏,冷不丁一瞧見空空蕩蕩的牢房也是一愣,這房間就這麼大,連個櫃子都沒有,段染哪裏去了?
就在他糾結的擰眉時,忽然瞧見了地上鋪著的稻草很是怪異,微微彎腰仔細一看,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扛著昏迷不醒的段染,無聲無息的走出了牢房。
不得不說,武青顏辦事越來越滴水不露了,若是剛剛那暗衛當真撞見了段染,恐怕段染不死也殘,還好武青顏提前將他隱藏了起來。
……
武青顏時候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的自己似乎總是在昏迷蘇醒,蘇醒昏迷之間徘徊著,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了,想要安安靜靜的睡過去都成了現在這種比較難以實現的奢望。
就好像現在,在她被暗衛打昏了之後,再次睜開的時候,直對上坐在自己床榻邊上,正笑看著自己的曲默然,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挺無奈的,而更可悲的是,明明她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卻還是要假裝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
以至於,她現在憋著一肚子的火隻能自己慢慢消化的同時,還要表現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看著曲默然。
曲默然見她隻是直直的看著自己,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臉上的笑容不由的加深了些許:“是太驚訝了?還是害怕了?亦或是想不明白你為何還會出現在我的麵前?”
武青顏聽著這沒有絲毫營養的問題,必須裝作傻白甜的樣子,點了點頭:“都有。”
曲默然挑了挑唇:“你先養傷,等你傷好了之後我們再談。”他說著,緩緩站起了身子,本是朝著營帳外走去,卻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一樣,再次回過了麵頰,“你叫什麼?”
“武……呃……”武青顏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卻在發出一個音節的時候趕緊糾正,“濮陽秀秀。”
“很好。”曲默然點了點頭,繼而轉過了身子,繼續朝著營帳外走了去。
待曲默然徹底出了營帳,武青顏立馬收起了剛剛所有傻白甜的表情,幽幽鬆了口氣之後,心滿意足的躺在了床榻上。
看樣子,曲默然已經是徹底相信了她和長孫明月反目的事情,雖然這中間的過程有些坎坷,但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達到了想要的效果。
隻是……
武青顏看了看自己那被纏的跟木頭樁子似的十根手指,忍不住皺眉,還真是特娘的疼啊,她還真是要為地下工作者鞠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