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子儒收起被吊在宮門上的男孩,扔給了身後的黑衣人:“玄武將軍到底是不是罪該萬死,等忙完了眼前的事情,我們一一的仔細算,但是現在,我要你必須製止眼前的動蕩!”
他說著,轉過了身子,對著黑衣人毫無感情的又道:“一個時辰之內,若是這些易和軍還在宮門前作威作福,先扔了這兩個女人當開胃菜,然後把這個孩子也也一並扔下去!”
“是。”黑衣人恭敬的點了點頭,拉著兩個女人和孩子再次躍上了高台。
玄武將軍慢慢站起了身子,無可奈何的對著弓箭手發號施令,又喚來了自己的親信,讓親信打開皇宮的後門,使得一直被困壓在外的支援精兵能夠順利進宮。
長孫子儒從始至終都沒再去看玄武將軍一眼,微微揚起麵頰,冷冷地注視著遠方,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玄武將軍,算是他和長孫明月的第一個習武的師傅,他和長孫明月小的時候特別喜歡跟在玄武將軍的身後,聽著他天南地北說著帶兵打仗的事情。
玄武將軍因為是武將,所以為人很是豪邁,不在乎宮裏的那些小節,也從來不聽信流言蜚語,把長孫明月當成是什麼‘野孩子’。
因為長孫明月在玄武將軍身邊時候是最放鬆的,長孫子儒便經常帶著他去玄武將軍,久而久之的,三個人之間從臣子和皇子之間變成了朋友。
可是如今,當恩師變成了敵人,當朋友變成了也想要分羹皇宮的盜匪,他再一次認清了事態的炎涼和人心的善變。
原來在所謂的利益麵前,當真隻有敵人而沒有朋友。
“明月,你說除了你和青顏之外,我是不是當真再不能相信任何人了呢?”長孫子儒微微露出一絲苦笑,徑自搖頭。
眼前一晃,站在高台上的其中一名黑衣人落在了長孫子儒的身前,滿是防備的將長孫子儒擋在了自己的身後,一雙眼瞄著那抹順著遠處,快速朝著這邊飛躍來的身影。
長孫子儒看著那抹身影一愣,回過神來的同時,對著黑衣人擺了擺手:“你先退下。”
黑衣人一愣,後退半步的同時,來人已經落在了長孫子儒的麵前。
火把和燈籠的照射下,來人談不得有多英俊,但一張棱角分明的麵頰上卻抹不掉一股穩重的男人味,相對於長孫子儒的優雅,來人更顯得剛毅。
黑衣人乍一看倒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待到細看時,不由得驚呼了一聲:“西北將軍?”
這一聲的驚呼,引得那些弓箭手也是紛紛側目。
西北將軍?他不是失蹤了好多年了麼?
西北將軍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在這些年輕的士兵來看,西北將軍這四個字代表的是一個神話,是一個無法超越的戰績,曾幾何時,凡是有西北將軍出麵的戰爭,最後都是以勝利告終。
他們當兵打仗,哪個不是為著無限榮光而去?但西北將軍這個名字,卻是他們無法追逐到的一個夢想。
說白了,就是粉絲與偶像之間的關係。
武博弈對於這些滿是崇拜和好奇的目光,早已見怪不怪,並不覺得有多大的榮耀,而相對於這些,他現在卻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辦。
他上前一步,示意長孫子儒借一步說話。
長孫子儒對於他的到來也是震驚的,長孫明月雖想辦法將武博弈從武家弄了出來,但武博弈自負的性子還並不是他能夠掌控的,所以饒是現在如此動亂的局麵,他也沒想過讓他出麵。
而現如今,這個人竟然來主動找他了,這讓他如何能不驚訝?
微微側過身子,走到宮牆的拐角處,見遠處的士兵再是聽不見了他們的對話,他方才停下了腳步。
“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武博弈點了點頭,將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快速的描述了一遍:“現在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能救她的也隻有你了。”
長孫子儒聽了此事也是一個愣怔,不過隻是半晌便回了神,蹭過武博弈的肩膀,親自朝著宮牆下走了去。
周圍的見此不由得都是一愣,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裏側的宮門前,軍機大臣正帶著士兵全力防守著外麵易和軍的進宮,瞧見長孫子儒走下了宮牆,也是渾身一怔。
“二皇子,下麵太過危險,您怎麼下來了?”
長孫子儒眸色一沉:“孫大人,你現在派出一隊的士兵出來。”
孫大人一愣,眼下宮門都快守不住了,為何二皇子這個時候還要分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