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很是開心,喘息著撲在了馬車上:“劉衝哥哥,我們一起去玩吧!”
緊閉的車門,緩緩的被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了一個穿戴華貴,麵色姣好的男子,他滿眼嫌惡的看著趴在自己車上的女孩兒,那惡心的目光像是看見了糞便。
但饒是這個男子穿戴的再鮮亮,武青顏卻一眼看出,這個男人就是劉衝那個渣男!
劉衝盯著那女孩很久很久,忽然抬腳,猛地揣在了那女孩的麵頰上:“滾!都說了我對你沒有任何的興趣!你究竟長沒長耳朵?”
女孩兒根本就沒想到劉衝會動手,毫無還擊之力的她,被踹到直接趴在了地麵上。
似乎是太疼了,她哭了,慢慢揚起麵頰,滿臉的灰塵:“劉衝哥哥,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和我玩的麼?”
武青顏心中又疼又酸,她預感的沒錯,這個追著馬車跑的女孩,就是她身子的原主人,那個被劉衝失手推下閣樓的‘武青顏。’
劉衝居高臨下的站在馬車上,嗤笑的一哼:“呸!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東西?哪裏配得上和我站在一起?臭傻子,你還是趕緊滾吧!”
‘武青顏’有些呆愣:“劉衝哥哥,我是青顏啊!你是不是忘記我了?咱倆小時候不是可好了麼?哥哥你不是說還要娶我嗎?”
她雖然傻了,但眼淚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落。
周圍圍著許多的百姓,他們紛紛對著地上的‘武青顏’指指點點,雖然聲音不大,但也能讓人聽得清楚。
無疑不是在說‘武青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或者是譏諷她的癡傻。
劉衝笑:“傻子!你少在那裏自作多情,我何時說過那些話?你別以為你傻了之後就可以汙蔑我!趁著我現在還有耐心,趕緊給我滾!”
‘武青顏’哭著搖頭,掙紮著爬起了身子,再次朝著劉衝撲了去,但因為劉衝太高了,她隻能抓住他的腳踝:“劉衝哥哥,你不是這樣的,你說過要好好疼我的!你說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
劉衝是再也沒了耐心,再次抬腳狠狠地踩在了‘武青顏’的手指上:“看來,我的話你是聽不明白了。”他說著,對著身後的家丁揮了揮手,“來人!給我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些跟隨在馬車邊上的家丁,擼胳膊挽袖子的走了過來,拉著‘武青顏’的頭發,便是將她甩到了地上。
一群家丁對著一個弱小的女孩兒拳打腳踢,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瘋狂的叫好。
“對!打死她!讓她沒有自知之明!”
“人傻就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了!這就是報應!”
“打!打死她!”
劉衝噙著一抹譏諷而狠毒的微笑,高高的站在馬車上負手而立,眼睜睜的看著‘武青顏’被那群家丁打的口吐鮮血,平靜的眼裏沒有一絲愧疚的浮現。
武青顏看著這一切,眼睛是酸的,心裏是恨的,她僵硬的站在街道的一角,像是一個看客一樣的看著這個真實到她甚至可以聞到血腥的夢境。
她並沒有失去理智的上去阻攔,因為她很清醒,這不過是一個夢,饒是她喊破了喉嚨,瘋了似的衝過去,該發生的也是一樣不可避免。
她看得出來,她身子原主人的心裏是裝著劉衝的,雖然她清醒的時候那般極力的想要和劉衝撇清關係,但她傻的時候喊得卻全都是劉衝的名字。
她想,‘武青顏’應該很清楚,未來太子妃的頭銜意味著什麼,如果她還和劉衝拉扯不清的話,那麼連累的不光是劉衝,還有整個武府的人。
而劉衝這個渣男呢!曾經的海誓山盟化為烏有也就算了,眼下竟然這般歹毒的想要至‘武青顏’於死地。
你媽的!武青顏死死的盯著那個還在微笑著的劉衝,心裏冷冷的笑著,劉衝啊劉衝,真是感謝了這個讓人心酸的夢境,你放心,你曾經是如何對待‘武青顏’的,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給你。
渣男,咱們一步一步走著來!
一陣暖風拂進窗欞,吹滅了藥鋪前廳的蠟燭,一個欣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借著皎潔的月色,慢慢走到了軟榻邊。
軟榻上還在睡夢之中的武青顏,遲遲沒有醒來,似是心有感觸,一滴淚,順著眼角驟然滑落,在月色的照耀下很是晶瑩剔透。
那個欣長的身影,微微一頓,似考慮了很久,才伸手擦拭掉了她掛在麵頰上的淚光。
“武青顏。”他似呢喃,似感歎的笑了,“本來是想在走之前看看你,沒想到卻意外收獲了一顆淚,就當它是為我流的好了,而我,會好好把它收藏起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