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在一邊看的直咽口水:“小,小姐啊!您確定您是想救大少爺,而不是要哢嚓了他?”她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舉起手臂,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一下。
她家的小姐也忒狠了!哪裏有這麼給人治病的?
武青顏哼笑:“我從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嫌累。”
武博弈橫紮著晃動著床榻:“你說誰是女人?”
武青顏繼續笑:“誰接話就說誰。”
武博弈瞪眼:“你……”
武青顏卻不再搭理他,而是轉身對著雙喜吩咐:“到廚房煮一碗小米粥拿過來。”
雙喜點了點頭,跑了出去。
武青顏這藥鋪雖然不大,但五髒俱全,而且武青顏不太喜歡吃從外麵買回來的飯菜,所以從藥鋪開起來的第一天,她就買了各種的米和能存住的菜,放在廚房裏備著。
見雙喜出去了,武青顏轉身提起自己的藥箱,拿針穿線,一手捏緊武博弈的腳踝,一手給他縫合起了傷口。
她故意拿著針加重的力道的穿梭在武博弈的皮肉之間,但目光如炬,手法老練,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個醫生該有的小心翼翼。
武博弈疼的大汗淋漓,想要開口繼續謾罵,卻忽然想起了剛剛雙喜的稱呼,記憶從現在猛地回到了從前,他一雙渾濁的眼,從不敢置信到了最後的深深震驚。
他張了張嘴巴,平靜的聲音很是沙啞:“你是武青顏?”
武青顏頭不抬,眼不爭:“終於知道說人話了?”
武博弈眼中的震驚不減:“你不傻了?”
武青顏敷衍:“請別說廢話。”
武博弈沉默了,眼中的震驚一點點的消退了下去,猛然他再次掙紮了起來,是比剛剛還要死命的掙脫。
“你走開!我不要你救我!我恨武家!恨武家人!你若是治好了我,我第一個殺的便是你!”
武青顏根本就沒打算和他來一次煽情的重逢,但卻也沒想到他竟然再次暴走了起來,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他亂動,她便紮的他更疼。
一來一去,半個時辰之後,武博弈被紮的終是連喊都喊不出來了。
武青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邊整理著藥箱,一邊淡淡的道:“別把所有姓武的都混為一談,我知道武家人虐待了你很多年,讓你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但這不代表你就有理由憤世恨俗,有借口報複社會。”
武博弈扯了扯幹裂的唇,譏諷的笑:“別和說那些大道理,隻要你姓武,我就恨你!”
“隨便。”武青顏將藥箱放好,轉眼好笑的看著他,“我也不希望我姓武,但投胎的事情並不是我能說的算的,你也是,就算你恨光了所有武家的人,你也無法改變你姓武的事實。”
她說著,慢慢站起了身子:“男人不適合矯情,更何況現在的你也沒資本矯情,你想殺我我隨時恭候,不過眼下最主要的是你要站起來,你可千萬別爬著過來殺我,我眼神不好,若是一不小心踩死你了,我可不負責。”
武博弈被武青顏的話砸的連聲都沒了,隻是死死的瞪著武青顏,拚命的粗喘著。
“小姐,粥好了。”雙喜端著小米粥走了進來。
武青顏“恩”了一聲,從雙喜的手中接過了碗,耐心的將那滾燙的小米粥吹涼了之後,又交還給了雙喜。
雙喜會意:“小姐歇一會吧,奴婢喂大少爺就可以了。”
武博弈氣還沒消,酒也沒喝到,哪裏肯乖乖的吃飯?當即再次吼了起來:“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不吃!滾——”
雙喜被這劇烈的吼聲震得一哆嗦,差點沒掉了手中的碗。
武青顏倒是連開口都懶得開了,直接單膝跪在了床榻上,二話不說雙手齊動,掰開了武博弈的嘴:“雙喜,給我往裏灌!”
雙喜又是一哆嗦:“小,小姐,這不好吧?”
武青顏沒工夫解釋,冷聲又道:“你不灌他,一會我灌你!”
雙喜嚇得渾身一怵,哪裏還敢再耽擱?趕緊上前了幾步,一勺一勺的將小米粥塞進了武博弈的嘴裏。
武青顏對她是好,但該狠的時候也是真狠,她完全相信,武青顏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你……嗚……”武博弈拚死掙紮,再加上他久未曾進食過有營養的東西,一碗小米粥吐出了一大半。
但饒是如此,武青顏還是命雙喜死命的喂著,吃了總比不吃好,就算是吐身體起碼也會吸收一些。
好不容易兩碗粥喂完了,武博弈連氣帶虛脫的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