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回來了!”一直站在台階下等著武傾城的鳳珠,顛顛的跑了過來,冷不丁瞧見武傾城那滿臉花,驚得瞪大了眼睛,“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作死的東西!就不知道小點聲麼?”武傾城拉著鳳珠躲到了樹梢後麵,碰了碰自己紅腫的唇,暗自磨牙,“我這個模樣,還不是讓武青顏那個倒黴的給催的?”
“二小姐?”鳳珠一聽,倒是笑了,“小姐放心,二小姐已經遭報應了,剛剛奴婢聽說二小姐在老夫人的房裏哭了,一聲不吭的被老夫人攆了出來。”
武傾城雙眼一亮:“這麼說她已經知道雙喜被嫁,徐氏慘死的事情了?”
鳳珠點頭:“應該是知道了,就算她不知道,那靈棚還擺在她院子裏呢,她又不瞎。”
“嗬……”武傾城再次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唇,“你去從我不要的破布裏,拿一批白色的給她送去,和她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鳳珠笑著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
武傾城本來想著先將武金玉扔到自己的屋子,然後自己再去找尋徐氏的靈棚,可她沒想到,梅雙菊和顧氏竟然將徐氏的靈棚搭在了自己的院子裏。
在她院子的一角,一塊用白布和四根木棍簡單搭建的靈棚,在夜風之中搖搖晃晃,沒有焚香,沒有火盆,幾根白色的蠟燭隨便的插在地上早已被風吹滅,卻無人問津。
“哎?你知道嗎?咱們府裏的雙喜馬上就要嫁給王家的王老爺了,聽說是大夫人安排的!”
“真的?哈哈哈!還有這事?那王家老爺都可以當雙喜的爺爺了!”
“哈哈哈!你知道什麼,王家有的是銀子買滋補的藥,咱們七老八十可能怕都爬不起來了,可人家那是老當益壯,洞房花燭根本不在話下!”
那些守在靈棚前麵的幾個小廝,身披著麻衣,頭戴著孝布,盤腿坐在她的院子裏,有說有笑的嗑著瓜子,講著笑話。
武青顏的周身,慢慢覆上了一層森然的涼氣,她先是將武金玉放在了石凳上,隨後朝著那些小廝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她掏出自己的腰包,拿出裏麵早已被藥物浸泡過的銀針,指尖夾緊猛地一甩,五道寒光,直直的朝著那幾名小廝的後背射了去。
那些小廝正說笑的熱火朝天,忽然後背一疼,他們甚至是連頭都來不及回,便像是被點了穴一般的僵硬在了原地。
武青顏拍了拍手,邁步走到了他們的麵前,冰冷的眼睛,一一掃過他們驚恐的麵頰:“你們說大夫人又將雙喜指給了誰?”
那些小廝在驚恐之中,慢慢鎮定了下來:“二小姐,咱們可是大夫人派來給徐氏守靈的。”
就算武青顏回來了又如何?他們可是大夫人院子裏的人,大夫人平時可縱容他們了!他不信這個二小姐能把他們怎麼樣!
拿著梅雙菊來壓她?武青顏笑了:“很好。”說著,轉身離開了。
幾名小廝看著武青顏離去的背影,相視一笑,心照不宣的得意:什麼玩意!一提大夫人立馬就夾著尾巴跑了!這二小姐還真是膽小如鼠!
還沒等他們笑出聲,隻見武青顏又走了回來,這一次,她手裏拎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木棍。
小廝們一愣:“二小姐,您這是要……”
武青顏在他們的呆愣之中,將他們僵硬著的手臂一一伸平,然後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笑了笑:“既然你們是大夫人的人,不給你們點特殊待遇,如何對得起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