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警察局裏待了整整三天,因為不想說話,不願配合,被當成了瘋子聯係了收容所。我覺得也好,總有個地方可去。
不過在說好的時間,收容所的負責人沒有過來,來的人卻是染霜。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我,眼神冰冷的似乎從來都不認識我。我想伸手拉拉她,至少這個女人曾經對我心軟過,至少這張臉我記得。
可是,在我還沒有碰到她的時候,看到了她身後疾步走來的顧青。我的心猛地墜入深淵。
顧青啊,那個能把死人說活的律師,那個隻忠於蕭瑾冬的狗。
我恢複成木然的樣子,看著顧青將一切程序走完,跟著染霜上了車。他們沒有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也沒有說蕭瑾冬怎麼樣了。
事後算賬?既然如此,直接將我留在警察局不是更好,殺人逃走,鐵證如山。即便沒有證據,隻要他顧青願意,也可以捏造出完美的局出來不是嗎?五年前的他不就是這樣將我從殺人犯的身份變成了蕭瑾冬的禁臠嗎?
我猛地頓住,頭一陣劇痛。殺人犯?我殺了誰?
我死死拽著頭發,五年前,五年前,染血的菜刀,染血的菜刀。我蜷縮成團,耳邊仿佛聽見了染霜和顧青的談話,我感覺到有一雙柔軟的手附在了我的額頭。
“有人壞了事!”染霜說的肯定,我想詢問,壞了什麼事?和蕭瑾冬有關嗎?
“能恢複嗎?”這是顧青的聲音,我抑製不住,一定是蕭瑾冬了,他死了嗎?沒死嗎?不能恢複了嗎?殘廢了?我的心狠狠揪在一起,從未有過的害怕。
“蕭瑾冬!蕭瑾冬!”我行走在黑暗中,星辰和光亮離的我很遠很遠,迷霧之中,有個人影在我十步之外,孱弱而行。那不是蕭瑾冬,蕭瑾冬從來都是挺直著腰板的,就算是被蕭老爺子用帶著倒刺的長鞭狠狠地打的血肉彌漫也都是挺直的。他從來不會倒下,從來都不會!
“你是誰?我在哪裏?”我問,聲音縹緲的不像自己。
那人不回頭,腳步已就孱弱,我想追上去,卻無論如何都追不到。我急的大喊,“蕭瑾冬,蕭瑾冬!”
“砰”的一聲,有東西碎裂的聲音,我猛地睜開眼睛,驚愕地大口喘氣,我始終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卻看到了他插在背上的那把剪刀,滿是血汙的,熟悉的,被我扔進了垃圾桶裏。
“你醒了!”溫和的話,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轉頭,就看到一身白大褂的染霜,染霜是個醫生,除了催眠還會很多。蕭瑾冬留在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獨當一麵,當然,除了我。
“你是啊!”我扯扯嘴角,卻笑不出來。
“我以為你醒來的第一句話會問,蕭瑾冬在哪?”染霜不緊不慢地收拾著醫藥箱,我沒辦法接她這句話,低著頭,無助地扯自己的頭發。
“我安排了車子送你去機場,為什麼回來?”染霜立定在我麵前,雙手環抱,問的森冷。
“送我去機場?”我抬起頭,詫異地想在腦海中尋找這個信息,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我被胡夏塞進了出租車裏,那個二貨甚至一毛錢都沒有給我留,我怎麼去機場,用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