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沈佳寧怎麼了?”
我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不知道為什麼,卻突然間湧入奇怪的畫麵。我拿著鏽跡斑斑的菜刀,狠狠地砍向對麵的人,那個人痛苦的倒地,鮮血流了滿地。
我使勁搖了搖頭,拚命克製冷靜,“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哼,你是沒有殺人,可是佳寧就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和蕭瑾冬那個混蛋害死的!”霍水仙的話我已經聽不進去,我捂著腦袋,拚命想去忘記剛剛突然湧進來的畫麵,可是那畫麵卻越發清晰,清晰的,我幾乎能感覺到鮮血流出的溫度。
我被記者步步逼近,摔倒在別墅門口的大理石麵上,長長的頭發糾纏在身上,如記憶化成的海草,將我纏著死死纏著,直到窒息。
“霍小姐,你言語刺激我的當事人,導致她病情加重自殺未遂,我現在代表我的當事人起訴你用非正當手段進行情感報複!”
我覺得顧青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天生的律師,我不過是昏倒了,在他嘴裏倒成了自殺未遂。我躺在病床上,憋笑憋得辛苦。我從來都不相信霍水仙的話,沈佳寧是誰啊,沈家三代單傳,沈氏未來的當家人,他怎麼可能死。
可能是我憋笑憋得太過明顯,以至於圍在病房裏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我。我想,我應該收斂一下,至少應該表現出像顧青所說的那樣,曾經自殺未遂。
我斂起眉眼,低著頭假裝一副呆滯的模樣,卻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腕上,包著一層層厚厚的紗布,紗布上滲出的血,鮮豔的如同記憶中的樣子。
我以為自己眼花,將手腕舉起來湊到眼前細細看,腥甜的味道那麼明顯,疼痛幾乎在同時傳遍全身。
我低低呻吟出聲,顧青回頭看我,麵色緊張。
“一一,你沒事吧?”
“我怎麼了?蕭瑾冬那?”我慌亂地抓住顧青的手腕,急切地四處張望。
“他在國外沒有回來,一一,你聽話,那些傳聞不要輕信,等瑾冬回來,一切有他!”顧青拍了拍我的肩膀,側頭對著守在病房一側的保鏢使了個眼色,病房裏的人很快被清了出去,包括氣憤難平的霍水仙。
“沈佳寧那?他,真的,死了?”我突然不敢再那麼篤定,篤定那樣一個人不會死去。
顧青沒有回答,眼神閃爍著躲開我,起身要去找醫生看看我的傷口。
我一把拉住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了句,“顧青,我要見蕭瑾冬!”
顧青愣在那裏,頓了許久才回道,“宋一,瑾冬在國外,他不可能為了你放棄到手的合約。我說了讓你等,隻要你等,他會回來給你一個說法!但是,你如果非要在這個時候鬧,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顧青說罷揮手帶人離開,病房的門砰地一聲關上。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許久許久,才想起來,蕭瑾冬不是沈佳寧,不會為了我粉身碎骨也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