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芽回來的時候,徐苗跟徐紫萱正在廚房忙活。小丫頭見到大姐,開心的又哭又笑。別看在外人家都尊稱她“二姑娘”,可這骨子裏,還是個孩子,尤其是在徐苗的麵前。
徐苗正炸著茄盒,根本倒不出手管她。看著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妹妹,好笑的直搖頭。徐紫萱把滾好麵糊的茄盒下鍋,然後用胸前的圍裙擦了擦手,來到她的麵前,說:
“好啦,別哭了。剛才我問姐姐了,她這一次,能呆到八月份才走呢。”
徐苗想多呆,不過這邊的氣候不適合她養身體。所以,最遲八月就要走。徐芽聽了,微微一怔,冬月她就要出嫁了,難道說……
知妹莫若姐。
徐苗看她愣神的樣子,自然心知她心裏想的是什麼。
“放心,你從小八家子出嫁,到南疆才正式拜堂。我跟月玄遠那邊說了,你出嫁,我自然要送的。”
“姐,嗚嗚……嗚嗚嗚……”徐芽撲倒徐苗的懷裏,哭的稀裏嘩啦。
徐紫萱再旁看了,好笑的直搖頭,伸手輕刮她的鼻梁,道:“你這一出,若是被旁人看了,還不知道怎麼議論呢。快別哭了,堂堂伊閃佩飾坊的當家,居然哭鼻子,羞不羞?”
“羞羞羞,芽兒姐姐羞羞臉。”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歐陽紫鸞,正在那裏嘲弄著徐芽。徐苗見了,有些愧對的快拿著紫萱,後者竟然衝她搖頭。至於是什麼含義,怕是隻有他們二人才能知曉。
午飯一共做了十二個菜,放了兩桌。三郎跟小五分別把二郎一家還有徐正海一家都喊了來。趙翠娥也上桌吃飯,大家見到她,雖然很驚訝,不過都沒有說什麼,裝作沒看見。
男女分開,坐在廂房。
熱鬧的就跟過年一個樣子。
徐苗帶著女眷坐一桌,三郎帶著男丁坐一桌。蔣氏拉著徐苗的手,沒等說話呢,這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了。弄得大家還挺感傷。
徐芙也挺著肚子,拉著徐苗更是哭個不行。孕婦反應大、情緒大,徐苗看著他們倆這個樣子,輕歎口氣,道:
“三伯娘,二嫂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今兒是高興的事情,有什麼事兒,咱們吃完飯,好好打嘮。”
二人聽到這話,不停地擦著眼睛,忙不迭的點頭。徐苗夾了一塊魚肚子的肉,先放在了趙翠娥的碟子裏,接著又給徐芙夾了一塊,說:
“你們倆多吃點兒魚,這越到後期,多吃些補品。不然腿抽筋,生孩子也沒有力氣。”
徐芙看了一眼趙翠娥,扭頭看著徐苗點點頭,說道:“放心吧,你二郎哥什麼都給我做,骨頭湯天天都不斷。還有我娘也是,弄得我現在都快成個胖子了。”
“二郎媳婦兒這話說得,胖點不好啊,富態、壓福。”蔣氏作為長輩的說著。
徐芙聽到這話,趕忙點頭開玩笑的說:“是是是,壓福、壓福。都快把炕壓塌了,還壓福呢。”
話音剛落,屋內的人全都哄堂大笑。氣氛很好,說說笑笑,很是愜意。趙翠娥雖然感傷自己,不過這一路走過來,看著徐苗的生活態度,她深刻的反思了自己。
要的太多,爭得太多。到頭來,根本就是一場空!
這頓飯足吃了一個時辰。
下午,蔣氏跟徐芽都沒有去工廠,徐正海跟二郎也沒有去豆腐坊。以前隻幹半天的豆腐坊,如今現在也是全天開工。當然,工錢也給不少,在這倆地方做事的人家,都過得相當不錯。
吃過飯後,清荷等人收拾飯桌,徐苗自己家人,挨挨擠擠的拚坐在一張桌子上。徐苗看著三郎,開口說道:
“明兒去鎮上的伢行,買幾個人回來吧。你們這都每天出去做事,家裏就一個鸞兒,小五也不能經常在家看她吧。買一戶本分的回來,正好也能照顧你們的起居飲食。”
三郎聽到這話,點點頭,說:“大姐不說,我們也有這個打算了。不過還是想等……等……”
“等嫂子過門,讓嫂子來做。”
三郎害羞的說不出來,小五樂嗬嗬的說個痛快。他這話說完,三郎跟徐紫萱全都臉紅了起來。徐苗看著他們倆這樣,好笑的搖了搖頭。
蔣氏再旁也笑著說:“看看你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啥好害羞的。”
“三伯娘?!”徐紫萱跺腳嬌嗔著的說完,然後轉身跑出去了。歐陽紫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眨巴著眼睛,喊了聲“姐姐”,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