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隻有這玩意,想不吃都不行。如今呢?想什麼都有,可還是會想這一口。院子裏熙熙攘攘的說話聲,應該是說完事兒的那些婆子們回來了。
聲音越來越近,徐苗不禁聽出了點兒異樣。
“那五爺背著的是誰啊,渾身可都是血。”
“誰知道呢,也看不見正臉啊。”
“是啊,真好奇啊。那覃牧、泉東他們都過去了,這事兒姑娘他們還不知道呢吧。”
“肯定不知道,知道了還不早就過去了。”
“哎喲,也不知道那個能不能活……”
“怕不是不行了吧……”
“……”
幾個婆子邊說邊進到廚房,當看見做菜的徐苗跟燒火的二丫,全都愣在了那裏。下一刻,齊刷刷的屈膝行禮,說道:
“給姑娘請安。我們被覃管家找去說事兒了,所以沒有再廚房。”
“無妨。”徐苗搖頭,撒完鹽之後,用勺子嚐了嚐鹹淡,然後問道,“五爺回來了?帶著的那個人住哪兒?”
“呃……”
幾個婆子語塞。並不是他們不想告訴,而是他們真的不知道。廚房的管事婆子見狀,走上前來,再次行禮,說:
“不瞞姑娘,我們確實不知道,隻是後院的小廝,看見了五爺背著人回來,至於去哪兒了……真的不清楚。”
徐苗聽了點頭,倒也沒有為難他們。看著燒火的二丫,輕聲說:“一會兒好了盛出來,然後端到我房間等我,知道嗎?”
“知道了,姑娘。”二丫點頭。
徐苗這才從廚房走出來,去前院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能讓子恒背回來,除了月玄遠她想不到第二個人。泉東幾個也有可能,不過那會兒他們都在家。
兩年的時間,已經差不多把她的性子磨得不那麼棱角了。當然,除了三郎的藥引。來到前院月玄遠的房間,她可沒顧忌什麼男女有別一說,直接推門進去。
屋內,泉東四個都在,覃五爺跟覃牧也在。徐芽他們沒有過來,應該還不知道這事兒。轉身將房門關上,屋內血腥味挺重。
覃五爺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腕兒,說:“怎麼過來了?”
“聽幾個婆子嚼舌根,猜到的。他……沒事兒吧。”徐苗問完,隨後搖了搖頭,輕笑說,“有覃牧在,怎可能會讓他有事兒。”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的。隻是知道月玄遠不能有事兒,不然徐芽怎麼辦。
覃五爺捏了下她的手腕兒,然後拉著她出了房間。泉東跟著出來,五爺沒有回頭的吩咐說:
“請徐家的大爺跟二姑娘他們去書房。”
“是。”泉東得令走了。
徐苗就那麼被拉著去到書房,還是不死心的追問著:“他是不是沒事兒?”
“嗯。”五爺點點頭,不舍她跟著著急上火,走上前輕摸她的臉頰,“仗著功夫底子不錯,不然……就交代了。”
聽到這話,徐苗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功夫,三郎他們都來到書房,大家原本吃過午飯就各在各屋休息,那些日子長途跋涉很是辛苦,所以都在緩解。沒想到泉東過去,把他們一一給喊了過來。
幾個人衝著覃五爺行禮,齊刷刷的喚著:
“五哥。”
覃五爺點點頭,走到三郎的麵前,從懷裏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交到他的手上,說:
“百年的龜骨,月玄遠給你弄到的。”
轟——
這話說完,屋內所有的人,包括徐苗,全都木訥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吱聲。這個消息太過突然,突然道他們根本沒來得及適應。
不是說這龜骨沒有了嗎?
不是說世上再無百年龜骨了嗎?
不是說那商會即將拍賣的龜骨是假的嗎?
不是說……
徐芽看著哥哥手上的盒子,眼淚竟然止不住的留了下來。覃五爺見她這般,說:
“去找他吧,他應該最想見的人是你。”
徐芽聽了點點頭,轉身就跑出去了,連跟大姐都沒有打招呼。
徐苗走到三郎麵前,看著他手裏的盒子,微皺著眉頭問:“子恒,不是說……”
“不得已的借口。”覃五爺說完歎口氣又道,“怕你不信,故意讓北冥洛薇過來說了那麼一嘴。月玄遠應該是擔心你初十會去商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