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東他們哥四個終於聚齊了,冬梅也回到了徐苗身邊伺候。這二年每年過年他們都在苝殤朝那邊過得,沒有趕回來過,就更別提平日裏見麵了。
當然,有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徐苗也不想見到他們。
當得知泉南跟冬梅出事之後,她自責了許久。泉東看在眼裏給五爺去了信兒,五爺想了一番之後,給泉南去消息讓他們不要回來。
今年真的是個特例了,因為泉西、泉北他們都會過來,五爺這才給泉南去信兒,讓他們也回來。徐苗坐在院子裏,看著那哥四個在一起聊天、打屁的樣子,好笑的直搖頭。
一旁伺候的二丫見到這般,是有些驚訝的。冬梅揉.捏著她的肩頭,緩緩的道:
“姑娘,是不是許久沒見到他們這樣了?”
“嗯。”徐苗點頭,輕歎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指著泉南,又說道,“他平日裏跟你也這樣嗎?沒個正經?”
冬梅聽到這話,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扭捏了一下,然後輕咳兩聲,說:
“他一直不都這樣嘛,也就點貨的時候,能正經一些。”
喲嗬,還挺小女人。
看起來他們倆的感情應該是不錯的。
如此她就放心了,畢竟他們當初在一起,是迫不得已。
說起來,她挺對不起這哥四個的。泉東喜歡綠荷,沒想到那丫頭為了就她,竟然犧牲掉了性命。泉南不喜歡安定,喜歡走南闖北,可沒想到竟然是他們四個裏,最早成親的一個。
泉北當初就說過,不想東奔西走,隻想在小八家子定居。可沒想到跟了三郎,仍舊居無定所。泉西……雖然沒跟她要求什麼,不過這二年不見,臉上也有了歲月的印記。
是時候給他們找個伴兒了,不過……
慢慢地站起身,朝閨房走去。
回到屋內,直接躺在床上。冬梅走過來,有些焦急的問著:
“姑娘,可哪裏有不舒服嗎?”
徐苗聽了搖搖頭,笑著說:“沒有,就是有點累,想睡會兒。後天就過年了,我得養足了精神。”
“哦。”冬梅應完,幫著把被子蓋上,這才出了閨房。
徐苗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幔帳,久久沒有睡著。其實也不是困了,就是不想再在那裏坐著了。這幾日,子恒天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月玄遠在那日離開之後,也一直都沒有動靜。歐陽旻睿躲在苗寨,就算知道他身處的地方,可也奈何他不得。為今之計隻能等,等那家夥出來,等那個人就範。
迷迷糊糊中,徐苗睡著了,對外麵發生了什麼也就不知道了。夢中在伊閃查賬,還挺敬業的。
未時二刻,覃五爺背著滿身是血的月玄遠,從後門走進來。覃牧跟在身旁,泉東哥四個得到消息,全都趕去了月玄遠的房間。
隻見他血肉模糊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功夫底子好,估計此刻早就沒命了。覃牧又是施診、又是喂藥,時不常的還讓他們哥四個過來輸入真氣。
午飯他們都沒有出去,徐苗也在睡夢中,冬梅沒有吵醒她。隻有覃妍箏跟徐芽、三郎他們在廂房吃。對於發生了什麼,他們也全然不知。
未時二刻,徐苗悠悠轉醒,見屋內沒有覃五爺的身影,有些失落的撅了一下嘴,然後坐直了身子。突然想吃酸菜了,來到這邊,由於她是遼東人,婆子每年冬天都會給她醃一些酸菜。
掀開被子,下地穿鞋,開門直奔廚房。守在門口的二丫見狀沒敢怠慢,趕緊追了上去。跟著一路來到廚房,這會兒廚房內沒有人,徐苗微微一愣。
好端端的,怎麼連個婆子都沒有,狐疑的扭頭看著跟來的丫頭,問:
“廚房裏的人都去哪兒了?”
二丫聽到問話,屈膝行禮一下,說道:“回姑娘的話,覃管家剛才找著說事兒,估計還沒說完呢。”
徐苗聽了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眼瞅著就要過年了,覃乾找他們開會也是情理之中。掀開廚房窗戶下的木板,這裏還是個地窖。
南疆氣候暖和,不適合激醃酸菜,所以覃乾為了能讓她吃上這口,特意挖了地窖。拿著火折子下樓梯,來到酸菜缸前,伸手撈出了一棵。
味道雖然不如小八家子村的,不過能吃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回到廚房,二丫很有眼力見兒的走過去,把地窖的木板蓋上。
徐苗這邊開始切酸菜絲,將酸菜片得一層一層那般,然後切成細絲。二丫過來點火,一句話都不說。徐苗瞅著幹活的丫頭,緩緩的點點頭。
這個小丫頭倒是挺會來事兒,不過也就一個月,再會來事兒也沒用。酸菜絲切好,又拿了一條子五花肉,也切成薄片。涼水下鍋,把它們都放進去,不禁想起了在小八家子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