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能呆多久啊?”
覃五爺舀了一個餛飩,吹了吹,說:“陪你過完正月十五。”
“啊?!”徐苗詫異的坐直了身子,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見他十分認真的點頭,不禁皺了下眉頭問著,“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男人聽到這話頓了一下,隨後放下手裏的勺子,伸手捏了她的臉頰,說:
“別胡思亂想,沒發生什麼。他還沒有找到,不過今年正月初十,南疆的商會有人出售百年的龜骨。”
徐苗一聽這話,眼睛頓時冒了金光。三郎的四味藥引,隻差這一個。若是今年能配齊了,他成親之前,就能把身子骨調養好了。
“可聽說是誰賣嗎?”
“沒有。”覃五爺搖頭,把勺子裏的餛飩吃進嘴裏,點點頭說,“餡兒和的不錯,我愛吃。”
徐苗聽到這話,恬靜的笑了。五爺身處左手,把她攬在懷裏,又說:
“誰賣的不清楚,不過肯定是知道你要買,所以才來這邊拍賣的。不管是誰,不管多少銀子,把它買下來就是,你現在還缺這筆銀子嗎?”
說完,不忘捏了下她的俏臉兒,揶揄著。他喜歡這樣的感覺,自從兩年前跟她彼此通了心意,他就發現這個丫頭,是最合適他的女人。
無論是氣場、還是胸襟、又或者是腦子,都能跟她天衣無縫的配合。雖然皇上收了好幾次要為他做親,不過都被他拒絕了,也幸好……
“哦,多了。今年三月選秀女,妍箏會進宮。”
“啊?”徐苗詫異的驚呼。從他懷裏坐直了身子,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微抿了下唇,說:“為什麼?當初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讓你……”
“是皇上欽點的,也是妍箏自己要求的。”覃五爺知道她疼六妹,邊吃邊解釋著說。還要再開口,卻被徐苗給阻止了,小妮子搖搖頭,道:
“別急,你吃完咱們再說,不是正月十五才走呢嗎,不著急。”
“嗯。”五爺是真餓了,聽到她這般說,悶頭吃著餛飩。丸子軟糯好吃,餛飩爽口,湯汁濃稠。風餐露宿這麼多天,終於算是吃上頓舒服的。
一大碗的餛飩吃完之後,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徐苗把準備好的茶水給他倒上,然後起身把空碗連托盤都放在了門口的地上。關上房門,坐在他的身邊,這才開口又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跟我說說吧。”
五爺喝口茶,點點頭道:“一年兩次秀女,這事兒你是知道的。今年是我大姐去世的第三年整,所以按理來說,來年我們就可以送適齡的姑娘去宮裏了。”
“家裏麵,就剩下個妍箏待嫁閨中,這事兒朝廷上下都知道。聖上也因為這三年我本分,沒有著急送人進宮,所以他私下找我去禦書房主動開口的。”
“那你沒拒絕嗎?”徐苗擔心的問著。聖意難測,誰知道他是不是試探?萬一人家隻是客氣一下,那可就……糟了!
五爺察覺到她的擔憂,放下手裏的茶杯、拉著她站起身,來到搖椅上坐下,順勢把她摟在懷裏這才說道:
“我知道你心裏擔心什麼,禦書房私下談的時候我拒絕了。可沒想到第二天早朝的時候,聖上再次提起,我不能再拒絕,就答應了。”
“回來之後我也沒跟妍箏說,是她主動找我說的。今年過年……咱們人會多點兒,二十五三郎回來,妍箏跟小八都會到這邊,那會兒你再跟她好好談談,如果她不想,我就有辦法不讓他進宮。”
“嗯,好。”徐苗重重的點著頭。對於他的話,她從來都無條件的相信,隻要他說不會要求妍箏進宮,那就肯定不會讓她去。
時辰不早了,徐苗看出了他的疲憊,伸手輕摸他的臉頰,道:“休息吧,趕了一路怪累的。”說完站起身,出了屋子去到廚房。
婆子還沒睡覺,直接吩咐她燒熱水去到耳放。婆子雖然納悶,不過主子要求了,照辦就是。屈膝行禮點頭開始燒火、燒水。
徐苗折返回閨房,從櫃子裏拿了一床被子。她的閨房內,北麵的窗戶下盤了一個單人的炕。平日裏放上炕桌,她會坐在那邊做女紅。過年他過來的時候,這地方就是他睡覺的位置。
雖然兩個人心意相通,不過卻發乎情、止乎禮,誰也沒有越過雷池一步。二人曾經探討過這個問題,不過五爺尊重她,早就說過,不成親絕不動她。
每每想到這兒,她都覺得心裏十分的甜。放下被子,轉頭看著他說:“一會兒去耳房好好洗洗,我讓婆子給你燒熱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