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太傷綠荷的心了,婢子怎麼舍得姑娘穿這麼厚重的衣服一上午呢?一開始去的時候,都要盛裝出席的,等我們去了內宅後院,是可以換衣服的。”
略帶抱怨的話語,讓徐苗這心裏很是舒服,小妮子激動地摟著綠荷的肩頭,賤兮兮的說:
“就知道我的小綠荷心疼我,不氣了啊,咱們去賀壽,去賀壽。”
樂顛顛的拿著那個布兜子,先出去了。綠荷輕笑一下,也趕忙跟了上去。賀禮一早就放馬車裏了,主仆二人坐好之後,馬車緩緩的動起來。
綠荷倒了一杯清水交給徐苗,說:“從今天子時開始,我們的人就全都陸陸續續走出去了,婢子已經告知了他們,每個月都給姑娘來一封信。”
“嗯。”徐苗點點頭,喝了一口水,將被子交給綠荷,邊說邊打開盒子確認賀禮。“他們這一出去,我這一直懸著的石頭,也就……”
綠荷正在收拾杯子,可聽了半天,也沒見徐苗繼續說下去,不禁抬頭。頓時也湊了上來,伸手將盒子裏的信封拿起。這賀禮是她一早放進車裏的,放車之後還特意瞅了瞅,那個時候可沒有信封。
將裏麵的紙拿出來,上麵就四個大字:
節哀順變?!
徐苗跟綠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綠荷反應很快,將信件放在一旁,掀開車簾,問道:
“清風,你一早就在馬廄,可看有什麼可疑的人?”
趕車的清風跟疾風一樣,都是歐陽旻睿手裏最得意的一組人,原本這個清風是要陪著歐陽旻睿去小八家子村的,可因為徐苗身邊確實缺武林高手,所以才被送到這裏。
“可疑的人?沒注意,我中途去吃過一次早飯,不過那會兒馬廄的小廝應該是在的,怎麼了?”清風趕車,沒有回頭的問著。
綠荷還想說什麼,卻被徐苗給拽住了。小妮子扔下一句“沒事兒了”之後,放下車簾,一臉凝重的看著徐苗。後者看著這個盒子,心裏多少都是有些慶幸的,微抿了下唇,喃喃地說:
“幸好我剛才手欠,打開看了看,不然……”
不然可就闖了大禍了。
這四個字若是送到了老夫人手裏,那她可就別想在南陽城混了。那麼這個紙條,到底是誰放進去的呢?一路沉默,最後快到了的時候,徐苗看著綠荷,說道:
“一會兒進府,萬事小心,若是我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就暗中捏我一下,你我二人,不可分開,明白嗎?”
“姑娘放心,綠荷定當寸步不離。”
二人這話剛說完,馬車適時停下。清風掀開車簾,綠荷率先下了馬車,然後轉頭伸手扶徐苗下車。這時景陽伯家有下人過來趕馬車,清風從車裏把賀禮娶過來,端在手上跟在徐苗跟綠荷的身後。
今日景陽伯府的知客徐苗認識,竟然是即將跟她合作走商隊的康平。見她們主仆到了,康平笑嗬嗬的走過來,雙手抱拳,道:
“哎喲喲,是徐姑娘到了啊,快裏麵請。”說著轉頭看著一個丫頭點名又說,“小翠啊,帶徐姑娘直接去姑母那裏,姑母跟嫂子可想跟徐姑娘好好敘舊呢。”
“是,表少爺。”那丫頭說完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說,“姑娘這邊請。”
徐苗點頭,跟著那個叫小翠一直朝後院走去。到了後宅門口時,清風把手裏的禮盒交給綠荷,他自己則是老實的站在那裏,等著。
而直到這一刻,徐苗才真正領會到,什麼叫大戶人家講究多。來祝壽的男隨從,都是不可以進後宅的,也不呢可以亂走,就隻能呆在那裏等著,吃中飯的時候,自然會有人帶他們去吃,吃完還是在這裏等著。
徐苗跟綠荷繼續往後宅走,不得不說這景陽伯府很是氣派。說實話,都已經超過遼東府的鎮遠侯了。古代分公、候、伯、子、男,這伯爵排在侯爵的後麵。
可景陽伯的宅子,不知道甩了鎮遠侯府多少條街。可細細想來,貌似也說得過去,一個在富饒的南方,一個在貧瘠的北方。看這個院子的占地,怕是有她蓋得那個客棧兩個那麼大吧。
後宅的布景比較有講究,花壇、涼亭、假山、魚池,很挺像一幅一幅的畫,讓人瞅著就心曠神怡。景陽伯府來回走動的下人們,也都是統一著裝,看著很是規矩。
一路走來,徐苗是真的覺得熱了,轉頭看了一眼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