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徐苗這話說完,原本站著的四個人,頓時全都跪在了地上,雙膝。
“徐姑娘若是生氣,打罵我等就是了。既然當初身契在姑娘手上,我等自誓死追隨,絕無二心。”
泉東激動地說完,其他三個重重的點頭,表示自己的決心。徐苗看著他們這般,輕笑一下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說多了也無果,指了指那身契,示意他們趕緊拿,拿完離開就是了。
泉南見狀,皺起了眉頭,衝著徐苗再次抱拳一下,理直氣壯的說:
“姑娘這是為何,當日是您把我們放出去打探消息,我們哥四個找到歐陽大少爺時,他已身中劇毒。五爺身邊的人,全都出去救歐陽大少爺的舊部,身邊實在沒有人手,我們留在那裏幫下,又有何不可嗎?”
“泉南——”泉東身為老大,見他這般不敬的說話,自然是要出聲製止的。
“我說錯了嗎?!”泉南立著眼睛反駁,“當時是姑娘把咱們放出去的,不是咱們要求出去的,我……”
“砰——”
一聲巨響,頓時全都安靜了。
徐苗看著泉南,又看了看泉東,一臉嚴肅的說:
“當日是我放你們出去打探消息的,這個我承認。可你們知道你們出去之後,我這心裏有多忐忑嗎?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你們音訊全無,我擔心不擔心?你們是死是活,我全然不知,若你們真的客死他鄉,我自責不自責?”
“大奶奶冬月來了家裏一趟,歐陽家的事情我略知一二。那個時候五爺沒影兒,歐陽沒音兒,你們更是沒了蹤跡,我一個小小村姑,一邊要若無其事的過著日子,一邊要為你們擔驚受怕,你們……你們……咳咳……咳咳咳……”
一時激動,口水竟然嗆到了自己,猛烈的咳嗽,讓跪著的四個人全都愣住了。泉北是第一個緩過神來的,起身來到桌前,從茶壺內倒了一點涼水,放在徐苗跟前,輕聲地說:
“姑娘,喝點水,消消氣。”
徐苗接過茶杯,也不嫌涼,喝下去之後,緩和了不少。泉北見她有待好轉,這才又說:
“姑娘有所不知,不是我們四個不想給姑娘報信兒。我們找到歐陽少爺的時候,他正是毒發的時候,五爺為了救他,耗費了好多真氣,正巧我們四個到了,將五爺替換下來。”
“每天我們四個輪換的替歐陽少爺逼毒,一直到前天下午,他的毒才算是全都逼了出來,我們耗費不少真氣,一直睡到昨天半夜。如果五爺沒帶您過去,我們都說好了,醒了就立馬回家。”
“回家”,這個詞,讓徐苗的心裏很是舒服。前因後果,泉北說的很詳細,也解釋的很清楚。為何這兩個月,他們沒有消息。徐苗聽了,輕輕歎了口氣,看著泉東,說:
“剛才為何不跟我說呢?”
“屬下的錯。”泉東低頭說著,“還以為五爺跟您解釋了,沒想到……”
“都起來吧,別跪著了,你們也辛苦了。”徐苗站起身,來到泉東他們三個麵前,打算伸手將人扶起來。哥仨都利索的趕緊起身,誰也沒敢勞駕徐菇涼。
泉南站起身,看著徐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說:
“姑娘快收起身契吧,都是一場誤會,咱們說開了就好了,就好了。”
徐苗看著他的樣子,伸手將身契拿了過來,反手塞在泉東的懷裏,製止他拒絕的動作,說:
“拿著吧,既然你們都商量好,睡醒了就回家來,那這身契要不要就沒用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想出去闖蕩江湖了,記得跟我說一聲就好,不過別忘了回家就是了。”
“姑娘,你……”泉東有些不知所措,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身契,又看了看徐苗的態度,頓時抱拳說道,“姑娘放心,我等誓死追隨,有無這身契都無妨,我們絕對不會離開。”
“嗯。”徐苗點點頭,心裏十分的開心。一個身契換回了人心,這筆買賣很是值得。當然,今日他們哥四個能這麼對她,也是長久相處下來的結果。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外麵天兒開始放亮了。徐苗瞧了一眼,又看了看哥四個眼底的烏青,想了一下,說:
“你們從今兒開始就在前院住下吧,二郎哥住的屋子旁邊,你們是自己睡還是倆倆一起隨便你們,屋子多,住的開你們。”
哥四個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泉西衝徐苗抱拳行禮,說:
“徐姑娘不拿我們當外人,我們哥四個很是開心。不過工廠那邊不能沒人看守,我們四個還是晚上睡在那邊,吃飯的時候,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