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差點忘了,那豬蹄子還有沒了?你三伯喜歡吃,你給我拿點。”
徐苗笑著點頭,把剩下的三個豬蹄子,兩個豬尾巴,還有五根血腸,全都跟那肘子裝在了一起,交給蔣氏,煞有其事的說:
“你啊,就寵著我們吧,小心我們把你當老奴才用,還不給你工錢。”
蔣氏聽了,用另一隻手輕點她的額頭,沒有說什麼,拎著東西、輕鬆地離開了廚房,回家去了。徐芽看著蔣氏的背影,喃喃地說:
“這個三伯娘,跟那次的三伯娘……真不是一個人啊!”
“嗯。”
徐苗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將那二兩銀子又收了起來。今年這豬養的,就算是本來本走了。如果不是因為豆腐坊那邊每天都有豆腐渣,估計這豬都得賠錢。
按照這樣的推算,來年得再多抓幾隻,就算不漲錢,也不能再掉價就是了。當天晚上,一家人又都在書房,三郎帶著小五跟四郎念書,徐苗他們幾個則是自由活動。
二郎繼續練他的算盤,徐芽跟冬梅練字,徐苗則是看那本三郎從武先生那邊拿回來的書,有些語法還是不怎麼太明白,多看書很有好處。
大奶奶那次來過之後,就再也沒過來。其實時候想想,徐苗還是覺得挺不對勁兒的。當初她弄那個工廠時,大奶奶是明確表明不做的。
她的意思是一個婦道人家,開兩間鋪子,能賺個體己的銀子就是,不需要那麼累、那麼折騰。可那日她來的時候,卻不似當初那個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徐苗尋思的看不下去書,直接把書放在桌子上,單手托腮的尋思。
戌時正,大家散去,各回各屋,徐苗簡單的洗漱一番,打算上床睡覺,可一轉身,眼前一個黑影,接著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
徐芽沒有回房,而是去找冬梅學繡花,這幾日的相處,她發現冬梅會繡的花樣還真是不少。以往她繡的,不是看別人畫的,就是自己想的。
雖然是好看,可到底不大氣。冬梅的就不一樣了,同樣繡的都是牡丹花,人家繡完了就特別耐瞅,可她繡的就效果一般。
挨著冬梅坐在炕上,兩個人都拿著繡花撐子,花樣畫的基本都差不多,就是這個繡花的手法。基本上徐芽學的那會兒就是同一個針腳一直繡到完,可是冬梅卻不是,反複的變換,雖然很難懂,不過熟練也就好了。
“……哎,對,對,就是這樣,行針的時候,記得多加變換,這樣繡出來的東西才好看。”冬梅說到這兒,不禁歎了一口氣,喃喃地又說,
“要是冬雪還在就好了,那丫頭會的更多,我這兒都是無意間看她繡,學會的。”
徐芽點點頭,將手裏的撐子放下,看著冬梅,“冬梅姐,你說歐陽大哥他……還活著嗎?”
“活著。”冬梅堅定的點頭。
“為什麼?”徐芽不解,“既然活著,就該出現以下啊,大家都挺著急他的啊。”
“可能有什麼事兒,耽誤了吧。”冬梅輕歎口氣,下地穿鞋,在屋裏小走了幾圈之後,又說,“大少爺自幼習武,功夫無人能及,之所以一直沒有出現,肯定是不方便。”
“冬雪姐不也會功夫嗎?”徐芽追問。
冬雪跟冬梅是歐陽夫人親手培育的,據說一共是是個,歐陽旻睿掌家之後,歐陽夫人將手裏的人,全都給送給了兒子作為賀禮。
大戶人家基本都這樣,會培育一些自己的人,方便己用。
“再高的功夫,主家讓你死,你也敢苟活啊!”冬梅說完,重重的歎了口氣,坐回了炕上看著徐芽又說,“我們的身契全都在歐陽家,可以說人家讓我們是,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說到底,當初若不是我逃得及時,隻要被他們抓到一點行蹤,你都見不到今日的我,深門大宅內的事情,比什麼都要醃髒。”
徐芽雖然不是太懂,不過話裏的意思還是明白的。大戶人家?是啊!
“當初要不是大姐拚命分家,估計這會兒……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啊。”
“所以我羨慕你啊,苗姐兒那麼的護你們,我雖然追隨歐陽大少爺,可終究一個奴婢,哪有自己的生活,一場笑話罷了。”
冬梅的話,讓徐芽很是難過,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輕輕地,靠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