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虧得有些厲害,再加上你喪女心痛,鬱結難舒。若想好病……可得費一番功夫啊。”
“武先生隻管下藥,隻要我三伯娘能好,什麼都不是問題。”三郎再旁說著。
蔣氏聽到這話,羞得趕緊低下了頭頭,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回到以前,好好對他們姐弟,也不至於今日這麼臊得慌。三郎再旁看著三伯娘這般,又看了看大姐,轉身去那紙筆過來,放在桌子上。
徐苗伺候磨墨,武先生提筆開始些方子,寫了一會兒停下筆,看著蔣氏說:
“這味三七必須是北三七,價格略微高了一些。”
蔣氏聽了想都沒想的搖頭說:“那就不……”
“武先生,寫吧。”徐苗再旁說著。武先生聽了點點頭,繼續寫著藥方。蔣氏再旁可就不幹了,慌忙的起身,看著徐苗,說:
“苗兒啊,這方子不……不行,我跟你三伯分家……”
徐苗聽到這兒,笑著搖頭,看了下武先生寫的方子,抿唇說道:
“三伯娘放心吧,以後你跟我三伯都是有工錢的人了,這方子的錢我先給你們墊上,日後你們還就是了。先把身子調養好,這才是最主要的。”
蔣氏張嘴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單氏拉了她一下,也跟著出聲勸著。武先生這邊的方子寫完,交到徐苗的手上說:
“先抓七副,三碗水熬藥,熬剩一碗水服用。服七天之後停三天然後再吃,一共吃上三個月應該就差不多了。”
武先生這話說完,蔣氏的眼睛都長長了。服七天停三天,一天就是一副,一個月就是二十一副,三個月就……這銀子得多少,琢磨了一下之後,抬眼看著武先生,有些拘謹的說道:
“武先生,冒昧的問一下,這藥錢……”
“哦,七天差不多一兩銀子。”
轟——
武先生這話說完,蔣氏頓時蒙圈了,七天就一兩銀子,一個月就是三兩,三個月就是快十兩銀子啊。活了這麼多年,經她手裏的銀子一共也沒有這麼多啊,以前老宅還算殷實的,可他們分家卻……
趕在了那個時候,銀錢銀錢沒有,地也就那麼兩畝,咋……咋夠啊!
蔣氏一臉為難的表情,徐苗全都看在了眼裏,九兩銀子的藥錢,對於他們來說確實多了,走到蔣氏的麵前,還沒等她說話呢,對方先說話了。
“苗兒,今日二嫂跟李嫂子都在,你借我十兩銀子吧,我給你打欠條。”
“這……”徐苗愣住。
“三伯娘,不用的。這個銀子我們還出得起,隻要你跟三伯過得好就行。”三郎再旁也是不讚同。
蔣氏聽他們姐弟倆這麼說,忙不迭的搖頭,解釋道:
“苗兒,三郎,你們倆的好意三伯娘心領了。可親兄弟還得明算賬,更何況你們的銀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我說句實在的,你們現在能針對我跟你三伯,我已經很感激了,哪還能厚著臉皮讓你們出藥錢。”
“如果我真那麼做了,跟老宅的公公、婆婆,大哥他們有什麼分別,我不能那麼多。”蔣氏說完,一臉誠懇的看著他們姐弟倆。
武先生聽了蔣氏這番話不住地點頭,一旁的單氏跟李嬸子也都很讚同。有自知之明,這樣的人才值得幫,不然真就像她說的,跟寄生蟲沒啥區別了。
李嬸子看了看蔣氏,又看了看徐苗跟三郎,開口道:
“苗兒,三郎啊,就聽你三伯娘的,給她寫個欠條。”
“嗯!”姐弟倆全都點頭,徐苗去翻箱子,三郎則是寫那十兩銀子的欠條。寫好之後,蔣氏用毛筆歪歪扭扭的寫了自己的閨名——蔣淑珍。
三郎看著那字,詫異的開口說:“三伯娘,您……您會寫字啊。”
蔣氏有點害羞的搖搖頭,看著自己的名字,說:“哪兒會啊,就是你大伯剛考中童生的時候,在老宅院子下念書,我那會兒跟他學的,就學了幾個字,他也就不教了。”
徐苗聽了這話,對蔣氏還真挺佩服,走過來,把手裏的銀子交到她的手上,說:
“三伯娘,十兩碎銀子,你花的時候也好花。”
“嗯!”蔣氏點點頭,直接拿了一兩銀子交到三郎的手上,說:“你在鎮上念書,就順道幫三伯娘抓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