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傷透了。
可啥辦法都沒有,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真要是不跟他們走,就他們老兩口帶個閨女,誰種地,咋生活?
徐正江也是一肚子委屈,計劃的事情敗露,這會兒隻能硬著頭皮了,拉著呂氏的手,一臉痛苦的表情,說:
“娘啊,您老這是幹啥啊,咱們都是一家人,哪能分的那麼細啊。我是您親兒子,孩兒他娘是你兒媳婦,我們……我們怎麼可能……”
“你別給我說那有的沒的!”呂氏一揮手,回的了徐正江的胳膊,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又說,“兩條路,趕緊選,選完我好辦接下來的事兒,苗姐兒還在這兒等著呢,誰沒事兒陪著你。”
徐苗聽到這話,挑了下眉頭。
不錯,有進步。
徐正江斜眼看了媳婦兒一下,還沒等鄭氏給信號呢,呂氏直接操起笤帚疙瘩,嚇得徐正江一個激靈,趕緊轉頭看著母親,咬著牙,說:
“娘,我是老大,有義務奉養爹娘,老.二、老四沒了,老三又傷了閨女,我勢必要奉養你們,到了那邊,還是娘當家。”
徐正江這話說完,鄭氏頓時垮下了肩膀。她有預感,日後她的生活……肯定消停不了了。徐老爺子聽到兒子的話,也鬆了一口氣,麵露笑容的拍了拍老伴兒的肩頭,說:
“咱們的孩子,你還不了解嗎,生那麼大的氣,幹啥。”
呂氏剜了老爺子一眼,沒有吱聲。轉頭看著徐苗,又說:
“苗姐兒啊,那六畝地每畝你給四兩銀子,豬羔子按斤來,當初我抓的時候,一斤是十文錢,至於那雞……”呂氏停頓了一下,最後咬著牙說,
“給你三伯五隻,你大姑五隻,剩下的你都拿走吧,不用給錢。”
徐苗一聽這話,心裏很是熨帖,今年他們家也抓了三隻豬,老太太這銀錢上,沒有多要。不過那雞……還是不占他們的便宜了,轉頭看著四郎,說:
“你去,把常山伯喊來,讓他帶著稱。”
“哦。”四郎聽了點點頭,轉身跑出去了。徐苗看著呂氏,輕笑一下,說:
“該怎麼是怎麼吧,那六畝地應該是二十四兩銀子,我出二十五兩。那三隻豬羔子,一會兒常山伯來稱一下,多少銀子咱們就按豬的稱走,至於那雞我就不給錢了。”
呂氏聽了,難得講理的點頭,說:“那還給啥錢了,一兩銀子買十隻雞,我們賺了,你虧了。苗姐兒啊,你是好孩子,那四郎、二郎跟著你,也能出息,以後你們在這村裏好好過吧,我們也顧不上你們了。”
徐苗聽到這話,真是覺得太陽從西麵出來了,原主今年十六歲了。這麼多年啊,呂氏不罵人不說話,今兒說了這麼講道理的話,還真是……
難為她了啊!
四郎帶著常山伯過來,三隻豬加一起一共一百二十斤,十文錢一斤就是一千兩百文,一兩二錢銀子。找了裏正,寫了字據,那六畝地就正式易主了。
徐芽從家回來,拿了二十七兩銀子交給大姐。徐苗接過來之後,當著徐亮的麵直接給了呂氏,說:
“就這樣吧,別找了。”
呂氏詫異的看著徐苗,後者輕笑一下,說:“就像奶說的,你們這一走,以後估計也見不到了,多給的銀子就當我老姑出嫁時,我們給的添妝了,就不過去了。”
“好好好,苗姐兒是個好孩子。”呂氏樂不得的將銀子揣起來,徐正江夫妻倆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瞅著那銀子,落進了呂氏的口袋裏。
徐冰雖然沒有說話,不過麵上也是藏不住的喜悅,明天就出發了,等到了那邊,就該給他張羅嫁人了,真好!買地、買豬的這一套全過程,徐老爺子一句話都沒有說,當然,他說話也沒有人能聽。
呂氏全程都是激動的,怎麼可能會去觀察老伴兒的神色。徐亮見一切都弄好了,從袖口摸出一個荷包,放在桌子上,說:
“大姨,裏麵是二十個銅板,是我娘給你的,她說就不來送了,怪難受的。”
呂氏聽了呆愣了一下,隨即木訥的點點頭,紅著眼睛看著徐亮,說:
“亮子啊,好好照顧你娘,我這一走,估計也見不到了,我就不去看她了,省的……省的我們都舍不得。”
“哎,好。”徐亮點頭應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