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宮女連忙鬆手,不敢再碰,求救般的看向陳奕飛,“陳隊長——”
陳奕飛無奈,隻得彎下身子,將賀雪月抱了起來。
在他懷裏,賀雪月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那一雙小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裳,囁嚅道,“對不起,陳隊長,給你添麻煩了。”
“讓公主受傷,是微臣的失職,微臣……”
“別微臣微臣的了。”賀雪月打斷他的話,“我早跟你說過,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臣子,我也不是公主,我們是朋友,好朋友好嗎?你可以叫我雪月,我叫你奕飛。這樣不顯得生分,難道不好嗎?”
“車子在哪?”陳奕飛好似沒有聽見她的話,直接側首,問邊上的宮女。
那宮女一愣,連忙用手指著,“在外麵。”
陳奕飛沒有說話,徑直抱著賀雪月往跑馬場外奔去。
邊上一個宮女,連忙叫道,“陳隊長,這裏不是有軍醫嗎?不然讓公主先到您那兒,找個軍醫先給公主瞧瞧傷呢?”
“混賬。”那宮女話一落,陳奕飛便冷聲嗬斥起來,“公主金枝玉葉,豈是隨便一個大夫就能看的?還不快領我到車子那裏去。”
那宮女一愣,連忙走在了前頭。
懷裏,賀雪月小臉皺的更甚,這個陳奕飛,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孬?難道他就看不出她在做戲嗎?真的不明白她的心思嗎?
偷偷掀了掀眼睫,她從上望上的偷看著他。
他五官俊美,輪廓分明,卻透著幾分冷冽,尤其是那張緊繃著的臉,雖英俊不凡,神色卻是冷漠至極。
哼,倒是一個有個性的男人。
賀雪月心裏在給這個懷抱自己的男人評著分,暗想著,這份個性,倒比自己偷偷養著的那些男人要好的許多。
那些男人太沒用,略施小計,他們便對她服服帖帖,軟的跟麵團似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倒是這個陳奕飛,軟硬不吃,也不懼自己的公主身份,哼,從骨子裏就透著一股倔強而冷漠的氣息。
好,很好。
已經很久沒有嚐試那種征服的快感了。
這一次,她定要收服這個瞧不上自己的男人。
陳奕飛不知她心中所想,他一心隻想快點送走這個麻煩。
其實,賀雪月對他的心意,早在第一次救她之時,他就已經察覺出來了。
但是,對這個女人,他根本毫無感覺,先不論她的公主身份讓他怯步,就是單說她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平心而論,他這個人,雖然不算好色,但到底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愛美之心還是有的。
無論是當年的何知夏,還是如今的顧清兮,別的先不說,單那樣貌姿色,卻都是一頂一的好的。
所以,賀雪月這一點上,根本就無法入他的眼。
兩人各懷心事,很快,便出了跑馬場,一輛馬車正靜靜的停在門口。
陳奕飛倒是很體貼的將她抱上了馬車,等那兩個宮女一起上了車,這才又叮囑了幾句,無非是照顧好公主之類。
兩個宮女答應著,賀雪月隻掩嘴輕笑,“陳隊長,看你擔心的。嗬嗬,我沒事的,真的。對了,等我好了之後,我還來找你,你一定要教我怎麼騎馬哦。”
陳奕飛隻裝著沒聽見,並未回答,很快,馬車緩緩前行,消失在了前方的夜色之中,隻是,陳奕飛的心裏卻越發煩悶起來,一個何知夏還沒打發,倒又多了個賀雪月添亂,真是——麻煩。
……
馬車上,賀雪月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沉聲吩咐,“去鈞王府。”
“公主,您的腳傷?”那宮女擔心的問。
賀雪月掃了她一眼,“沒事。”
那宮女忙閉嘴,不再問話。
馬車到鈞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鈞王府門口已經點了燈,燈火明亮,將門前照的一片透亮。
賀廉鈞正在小廳裏獨自用晚膳,冷不防有人傳,雪月公主求見。
“讓她進來。”他放下筷子,表情淡淡的望向門口。
很快,一道親昵的喊聲傳了過來,“三王兄。”賀雪月的身影也快速閃進了屋內。
“喲,三王兄正在用晚膳呢。”瞧著桌子上的菜,賀雪月睜大了眼睛,笑道,“哎呦,有我愛吃的東坡肘子,嗬嗬,月兒就是有福啊。”
看著她大大咧咧的落座,拿起一片肘子便吃了起來,賀廉鈞也沒計較,反笑道,“急什麼,慢點吃,你若愛吃,這些都是你的。”
“嗯,還是三王兄好。”賀雪月一邊吃一邊說著,“在宮裏啊,她們都不準月兒吃這些好吃的,說是太油膩了,對我的身子不好,哼——我才不信呢,我現在好端端的,哪裏吃個肘子,就能吃壞的?”
“她們也是為你好,既然不能吃,那就少吃一些。”賀廉鈞輕聲道,一麵吩咐下人拿了水漱口。
“耶,三王兄吃好了嗎?”賀雪月一愣,“倒別是月兒吃相粗魯,又惹的你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