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聲雞鳴響起,蘇羨月艱難地從桌子上抬起頭,手上整理著厚厚一遝的化學實驗方程手稿。
景修寒在旁邊等著,到睡覺的點了,直接就趴在桌子上上睡了起來。
蘇羨月扯出一條小被子給他肩膀蓋了一下。
隨後轉身就準備去睡覺。
今天難得不是被景修寒從被子裏麵扯出來,刺眼的陽光穿過窗戶傾瀉了一床。
蘇羨月眼珠微動,睜開雙眼,她環視一周,發現屋子裏麵隻有她一個人。
蘇羨月起身揉著了揉眼睛,坐到椅子上緩過神來就開始翻看昨天熬了一晚上做出來的成果。
一指厚度的方程式,寫起來簡直就是要了親命。
這要是在現代,可能隻需要兩頁不到就能把完整的實驗流程寫出來。
而且當年她可是親自封存在中科院裏麵的手稿,而且還看過操作過程。
可是古代什麼都沒有,如果想要從黃花蒿裏麵提取青蒿素,需要的萃取溶劑也需要自己製作。
光是一個溶劑的製作方法和反應方程式就要個十幾頁紙。
寫完流程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蘇羨月知道,現在必須趕在瘧疾肆虐之前把青蒿素提煉出來。
做實驗需要足夠空曠的場地,否則溶劑反應的時候容易受壓強作用與空氣混合,在狹小的空間內極易引起爆炸和火災。
修改完手稿之後,太陽已經升到了頂端。
蘇羨月拉上窗簾,叫小二送了些吃食上來。
剛吃完東西,蘇羨月準備休息一下再去補個午覺的時候,景修寒推門進來了。
蘇羨月盯著兩隻熊貓眼猛地轉身護住胸口,見是景修寒,這才放下了手道:“王爺,今天上午你做什麼去了?查案嗎?有什麼線索了?”
景修寒道:“澤北城主今日壽宴,差人來請,我赴宴去了。”
蘇羨月坐在床上緩緩道:“生日宴會?他的生日不是早就過了嗎?怎麼還要辦?”
景修寒怒道:“找個由頭搜刮一番罷。他今日吃得開心,待他日後連本帶利還回來的時候,隻怕是要抽筋扒皮了。”
蘇羨月道:“王爺,如今江陵澤北水深火熱,可不能再由著這城主胡來了。”
景修寒道:“本王自是知道,隻不過如今時機未到,還不是動他的時候。”
“時機?”蘇羨月想了想,低聲問道:“王爺說的可是那四百萬兩銀子?”
景修寒點了點頭道:“兩個月前,江陵洪災,本王將這一帶所有的人馬全都召了過去,其中不僅有朝中人士,還有我自己在澤北布下的人馬。這澤北在未歸順前城主之位乃是世襲,歸順之後,也是將這城主之位當做爵位在他們一家之中傳承,原先是覺得這城主再昏庸,也不會自己動手毀了基業,沒想到是我把他想得太好了。”
蘇羨月道:“所以王爺你的意思是?這四百萬兩白銀市這澤北城主自己設局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