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和安秋澤就像視若旁人一樣在挑選他們所需要的東西,身為x市最尊貴的男人之一,也隻有他會親自出來買生活用品,這也讓很多人都覺得意外,感覺他並不像傳言中的那麼冷漠和難以相處,至少在和夏沫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反而覺得他更像一位三好男人,溫柔的眼神,溫潤的氣質,會讓更多的女人瘋狂的愛慕著他。

“你說是做綠茶口味的好,還是做黑森林呢?”夏沫站在貨架前。手裏還拿著兩樣不同的材料問著,好像拿不定注意。

安秋澤說,“那全都做吧。”

夏沫笑了笑,又問了,“會不會太多了?”

安秋澤回道,“沒關係,我吃的完。”

夏沫知道他寵自己,還點了一下頭,“嗯,那回去以後你做綠茶口味的,我做黑森林的。”

安秋澤答應了,“好啊。”

夏沫又看著女兒問,“悅悅想吃什麼呢?”

安秋澤也笑了,眼裏渡上了一層溫色,他喜歡看她天真的樣子,會讓人更加轉不開眼睛。

兩人買了一些水果,另外還有一些尿片,回去的時候後備箱都被塞滿了。

夏沫抱著悅悅,一邊逗弄著丫頭,一邊問他,“你好像過幾天要去醫院複診了吧?”

安秋澤雙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回道,“是啊,不過我想讓孫醫生來家裏幫我檢查。”

夏沫抿了一下紅唇,還說,“還是去醫院吧,這樣檢查的也仔細一點。”

安秋澤答應了,還問她,“那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好啊。”夏沫爽快的同意了,雖然她不喜歡去醫院。

安秋澤看了她一眼,眼神裏光亮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回到家裏以後,他們就開始動手做起小蛋糕來了。

和麵和打蛋的工作是由安秋澤負責的,夏沫隻是做一些輕鬆的事,比如幫他拿盤子,又或者是配置果醬,多半時候是站在一旁看著他做。

在以前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很能幹,不管是公事還是家務,他都做的很好,就像一個全能,完美的不可挑剔。

“你還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學會做蛋糕的嗎?”夏沫突然問道。

“在你十六歲那年,我想親手給你做個蛋糕,就去學了。”安秋澤回道,也沒有多想,仿佛這樣的記憶可以很輕鬆的喚醒,又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忘記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件事。

夏沫微微一笑,還說,“那次做的好像也是黑森林!”她故意說錯,為的就是想他糾正自己。

安秋澤將蛋糕放在烤箱,回道,“那次是藍莓蛋糕,我還放了幾個草莓做點綴,你還給它起了名字,叫雙莓之戀。我還笑你了。”

夏沫聽著,往事一幕幕的從眼前閃過,那時的他們都很快樂。

“是啊,你說名字很怪,可是最後還是同意我這麼叫了。”夏沫應道,想著如果他們永遠停留在花季的時候,那該多好呀!

“嗯,因為你喜歡。”安秋澤這麼回道,雙眼看著她,平平靜靜,卻無比溫柔。

夏沫同樣一臉溫柔,還說,“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都十幾年了。”

她覺得自己都老了,雖然三十不到,但經曆了那麼多事情,讓她的心有些累。

安秋澤走到了她的麵前,小心翼翼的抱著她的,低頭道,“不管過去多久,哪怕又一個十年,你在我心裏都不會變。”

夏沫很感動,依偎在他的懷裏輕輕的問,“我是不是很傻?如果不是那麼執著,我們就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

算一算,他們分開的日子遠比在一起的長。

安秋澤搖了搖頭,雙手漸漸用力,抱著她低頭道,“是我傷你太深了,都怪我。”

夏沫沉默了,抱著他,心裏感慨萬千。

他總是這樣,將所有的錯全都攬在身,明明不是他一個人造成的,可他總是願意承擔一切。

她記得媽媽以前就說過,說他的身上有王子的氣質,還說小秋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孩子。

夏沫不說話,隻想這麼抱著他,如果可以,真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

雖然她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安秋澤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正如他的心裏想的那樣,他舍不得和她再分開。

“小沫,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安秋澤說道,如果真的阻止不了那天的到來,他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其實在他的心裏,他從昨晚就有了最壞的打算,隻是不到最後一刻,他還不想放棄,想著也許奇跡會發生,也許她會沒事的

今天是夏沫回到別墅的第一晚,安秋澤讓她睡在了主臥室,自己睡在客房,至於女兒就被安排在了嬰兒房,由月嫂照看。

夏沫還不想睡,或者說是睡不著。

“你不用管我的,我一會就睡著了。”夏沫說道,看他一直坐在床邊陪著她,她反而更加睡不著了。

安秋澤隻想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再長一點,淡淡道,“你可以當我不存在,睡吧!”

夏沫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可過了好一會,她還是睡不著,睜開眼睛的時候,安秋澤還在。

“睡不著嗎?”他問道,聲音就像此刻的燈光,讓人很舒服。

夏沫點了點頭,索性坐了起來,“你還不回房休息嗎?”

安秋澤說,“我想等你睡著了再走。”

夏沫回道,“不用了,你回去睡吧。”

安秋澤抿了一下唇,眼簾微微垂下,想了想又說,“我也睡不著,不如我們聊聊吧。”

夏沫也不想拒絕他,反正自己真的睡不著,就點了點頭,同意了。

安秋澤站了起來,“你等等,我去拿些東西。”

夏沫看著他離開,可是很快他又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本相冊。

她笑了,輕輕的揚唇,猜到他是想和自己一起看照片了。

安秋澤盤著一隻腿坐在床邊,還說,“這是悅悅百日宴的時候拍的,昨天送來的。”

夏沫看著,每一張都拍的很好,還說,“很可愛啊,你看她的小舌頭都吐出來了。”

安秋澤微笑著點頭,可是在他的心裏,他覺得她最可愛。

“等她周歲的時候,記得也要帶她去拍照。”夏沫脫口說道,又翻了一頁。

可是安秋澤聽後,心髒卻像被揪了一下,聽她的話,好像女兒周歲的時候她不在了,所以才交代他記得。

“到時候我們一起,再拍全家福好不好?”安秋澤忍住心裏的難受問她,在她的麵前,他不想自己流露出哀傷來。

夏沫的動作一滯,這才恍然發現自己剛才的話讓他多想了。

她扯了扯嘴角,爽快的應道,“好啊。”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天的到來,至少此刻她不想他失望。

安秋澤也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為的隻是不想他難過。

“那我們說好了。”他說道,還像小時候一樣勾起她的小手指,示意拉鉤蓋章以後就不能反悔了。

夏沫笑了,心裏卻在發酸。

一整晚夏沫和安秋澤都沒有睡,直到後半夜的時候,夏沫半躺著聽他說事情,不知不覺中才睡著。

安秋澤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才離開的。

第二天

夏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十點了,也許是昨晚睡得晚了,今天有些起不來。

安秋澤來房裏看了她兩次,每一次他都會伸手在她的鼻下探探,就怕她會在悄無聲息中離開他。

等到夏沫起床以後才發現外麵居然下雪了,天空飄著白色的雪花,揚揚灑灑的落下,真的好美!

在夏沫的記憶力,好像從小到大x市從來沒有下過雪,就算再冷都沒有,可是今年居然下起了飄雪,真的令人意外。

“下雪了呢!”夏沫說道,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麵,說話的時候氣息會噴灑在窗戶上,因此而蒙上一層薄薄的白霧。

安秋澤抱著女兒走來,待到她的身邊時先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看向外麵說,“據說這是x市三十年來的第一次場雪,未來幾天都會下。”

夏沫轉身看他,提議道,“我們出去堆雪人吧?”

小時候她就很想玩雪,打雪仗,然後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外麵太冷了。”安秋澤回道,擔心她會被凍著。

夏沫說,“沒關係的,去吧!”說著,她就牽起了他的手,好像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

現在的她想把自己想做的事通通做一遍,不讓自己帶著太多的遺憾離開這個世間。

安秋澤的心房輕輕一顫,她的手好暖,哪怕就這麼拉著他,都足以煨暖他的心房了。

於是兩人穿好了衣服,帶著皮手套就出去了,孩子交給了月嫂抱著。

他們加起來也有五十多歲了,但這一刻他們快樂的就像個孩子。

夏沫穿著白粉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純白柔軟的圍巾,就連耳朵都戴著耳罩,算是全副武裝好了。

她很快樂,在滾動雪球的時候還會偷偷抓一個小的仍在安秋澤的身上,然後咯咯咯的笑起來。

看著她這麼高興,安秋澤也是幸福的,他幫她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鼻子用胡蘿卜做的,眼睛是用黑布林,在大功告成以後,安秋澤還將自己的圍巾係在了雪人的身上。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堆雪人呢!”夏沫歡呼道,還拉著他非要拍照留影。

“好像還差了點。”安秋澤說。

夏沫看了看,又說,“它好像沒有穿衣服呢,嗬嗬。”說完,她又回屋拿了一些草莓出來,然後一顆顆的按在雪人的肚子上,算是它衣服的鈕扣。

“這樣好了。”夏沫說,小臉被凍得紅撲撲的,看上去粉粉的,煞是可愛。

安秋澤隻顧盯著她看,發覺她今天好像特別的興奮,一直笑,仿佛所有的陰霾都在她的心裏消失了。

這場雪不但把世間變得雪白,就連她心裏的灰塵也一並被掩埋了。

“小秋,我們再堆一個吧。”夏沫喊道,脫口而出的叫喚讓安秋澤的心神蕩漾了一下。

“好啊!”他笑著回道,仿佛在一瞬間,他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他們又堆了一個,最後夏沫看了看後又堆了一個,一共三個雪人,她說它們代表了他們一家人。

安秋澤看著,突然心裏衍生了一股感歎。雖然雪人堆得很好,但卻不會長久,等到太陽一出來,它們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夏沫看他的眼神有了凝滯,臉上的表情也有了瞬間的僵硬,但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將自己的圍巾纏在了他的脖子上,笑意盈盈的說,“我們回去吧!”

突然的溫暖拉回了安秋澤的思緒,他斂了一下眸低的暗色,笑了笑說,“好啊。”

兩人手牽手回到了屋子,沒一會,秦東海來了。

上百萬的跑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口,還沒有下車他就看見了門口的三個雪人,心裏不禁歎了一聲,感覺安秋澤他們也真夠有童心的,居然玩堆雪人。

一進門,秦東海就說,“恩恩,門口的幾個雪人堆得不錯,似模似樣的。”

夏沫笑著回道,“我也這麼覺得。”

秦東海覺得今天的夏沫有些不同,好像特別的開心,臉上的笑容都能感染到周圍的人。

“你們一大早就堆了這個?”秦東海坐下後又問,很隨意,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夏沫點了點頭,親自去泡了英國紅茶,然後才接過月嫂懷裏的女兒。

秦東海先是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安秋澤,然後又問夏沫,“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出現頭暈什麼的?”

夏沫回道,“我很好。”

安秋澤不太喜歡有人提起夏沫的病,這好像是在告訴他,她會隨時離開自己一樣。

“你來幹什麼?”他開口問道,喝了一口茶,頓時全身都暖了。

“就像來看看悅悅,怎麼?你不歡迎?”秦東海說道,然後又露出了痞笑,拍著手掌說,“來悅悅,到叔叔這裏來。”

夏沫笑了笑,大方的將女兒遞給他了,還說一句,“你這麼喜歡孩子,為什麼不結婚也生一個呢?”

原本是玩笑話,可是卻撮中了秦東海的傷口。不由的,他的眼神都暗了下來。

夏沫見他這樣,也稍稍收斂了一下表情,問道,“你怎麼了?”

秦東海抱著悅悅,又似是漫不經心的回道,“沒什麼。”他怎麼好意思說他有個兒子,而且還已經三歲多了。

安秋澤雖然從來不去過問他的事,但觀察入微的他也發現秦東海的表情有些奇怪。

“今天留下來吃飯吧,昨天我們正好買了很多的菜。”夏沫盛情邀請,想著他們也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趁現在人都在,想再聚一聚。

“好啊。”秦東海也沒有拒絕,反正今天他也沒事。

夏沫又看著安秋澤說,“你打電話問問蕭雲,看他今天有空來嗎?”

安秋澤點了點頭,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柳蕭雲的電話。

很快電話就通了,安秋澤問他來不來吃飯,對方似乎還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

夏沫很高興大家都能來,於是站了起來說“你們聊吧,我先去準備一下。”

安秋澤還關切的問了一句,“要我幫忙嗎?”

夏沫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才往廚房那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