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本征劍譜(3 / 3)

林雲生知她心高氣傲,平常人難入她眼,便覺胸中一陣熱血翻湧,因笑道,“我當你是帶我來欣賞景致的,你卻拉著我一起跳崖。我當你是一位絕佳的遊伴,你卻逼著我在這練武。我當你是朋友,你居然想。。。”江清月不解地問道,“想什麼?”雲生一時說順了嘴,幸好她不太關心這些網絡裏沒營養的流行語,否則恐怕又要拔劍了,便笑看著她也不說話。清月也不理會,含笑說道,“我們跳的那個山崖,是一處練劍極好的地方。我因愛那裏的夕陽和彩虹,便稱那山崖為凝丹崖,稱那瀑布為結虹瀑,想著帶你來看。公子,不經曆險境,哪得無限風光?”

林雲生道,“既如此,將那秘籍拿來我看看。”江清月將那劍譜遞給他,因事先用塑料袋密封好的,所以也不曾泡水,說道,“現在黑燈瞎火的,看書費眼睛。要學習也不急在一時,不如早點休息,明天早起再看吧。”雲生隨手翻過幾頁,每頁裏都是一大幅插畫,描繪得十分精美,是一位美女各種舞劍的姿勢。插畫底下配了兩句話,隻是那文字是他從未見過的。清月見他看得入神,也不去打擾他。雲生見那些奇怪的文字符號裏偶爾夾雜著幾個漢字,說道,“異子粲子二人的名字就來自這本劍譜吧?”清月點了點頭。雲生笑道,“寫這本劍譜的人可能是懂物理的,或者劍法裏麵暗藏了物理的玄機。這劍譜是什麼來曆?”清月喜道,“格物致理,這劍法的玄機或許就在這裏!至於它的來曆,師祖倒是和我講過。”

林雲生在石凳上坐久了嫌它太硬,便想著在哪裏躺著聽她說故事才好。他見石洞內僅有一頂帳篷,因說道,“這樣坐著太累,不如我們躺著聊吧。”江清月也覺得有些累了,便道,“你去睡帳篷吧。”雲生笑道,“你這有繩子嗎?”清月不解。雲生又說道,“你去睡帳篷,我係根繩子睡上麵就行了。”清月笑說道,“你睡外麵就不怕蛇鼠蟲蟻嗎?”雲生起身說道,“那就一起睡帳篷啊。”沒料到她竟幹脆地答應了一聲好。

這帳篷可不算大,兩人躺在裏麵幾乎翻身都困難。江清月另拿了一床毯子,將自己的毯子讓雲生蓋了,又將那柄寶劍放在二人中間。林雲生累了一天,又受了驚嚇,此時霞綃雲幄,幽香沁人,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這石洞中漆黑一團,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就聽清月說道,“大約三十年前,師祖她老人家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劍術癡迷。那時師祖酷愛書畫,她遍遊名山大川,飽覽天下美景,當然其間也留下了不少上乘佳作。”林雲生搶說道,“難怪你的山水畫造詣極高。”江清月繼續道,“一日,師祖雲遊到了長安市,在一處古玩舊書市場閑逛。當時師祖被一套插畫劍譜書籍所吸引,這本劍譜就是其中最高階的一本。師祖對文字符號也沒什麼研究,但能看出裏麵的插畫非常精妙,顯然不是坊間匠人所為。”雲生聽到這裏,心想真巧了,說道,“難道這套劍譜也是從那現代古墓裏麵流傳出來的?”

江清月問他什麼是現代古墓?林雲生便將盜墓的事情簡要地敘述了一遍。江清月繼續說道,“師祖就將這套劍譜買了回來,後來照著書中的動作練習,不但從前的舊疾沒有了,身體也日益強健。從此隱居在這棲雲峰,苦苦尋求其中的奧義,倒將原本繪畫的技藝丟在了一邊。沒過多久,師祖就劍術成名,道學精進,在江湖中也跟著聲名鵲起。”雲生心想,看來地球前文明的鼎盛期一定是百花齊放,各方麵都達到了空前的水平。

江清月繼續道,“遺憾的是,最後這本最高階的劍譜,也就是這本《本征劍譜》,師祖始終不能參透其中奧秘。這本劍譜裏麵所記錄的劍法極其精妙,以至於師祖都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現在她老人家已經九十多歲了,自知練成這劍法是不可能了,隻望能親眼看人將其演練出來。”

雲生道,“所以就舉行了這次宗門劍比,挑選合適的青年才俊。”清月輕輕地嗯了一聲,說道,“這些人連我都勝不了,還能有什麼希望?”雲生說道,“我能勝你嗎?咱倆打一架試試。”江清月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正納悶他要如何跟自己打架呢?忽然被他一個側身,黑暗裏也不曾防備,將胳膊就摟在了她細腰上。不碰她身體還好,誰知被他胳膊這樣摟住,自己感覺像中了情意綿綿掌一樣,一身武藝,竟一點也使不出來了。想到他進一步會有什麼動作,心裏又驚又急,嚇得緊閉著雙眼。過了半天,也不見他再有什麼動靜,竟還是摟著她腰,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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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該起床啦。”江清月挽起帳篷喊道。林雲生聽到外麵一片悅耳的鳥叫聲,心想自己怎麼才醒來,因笑說道,“起那麼早幹嘛,進來再睡一會。”清月也不理他,將他烤幹的衣服丟進去,徑自走了。

原來江清月很早就起來,去河裏抓了幾尾魚,又去附近采了些野果子回來當早餐。這些純天然的食物鮮香濃鬱,林雲生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美味的早餐了。山裏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雲生夜裏睡得香甜,此時精神為之一振。清月遞給他一柄長劍,催他一同來到凝丹崖結虹瀑邊,開始正式修練那本征劍譜。

江清月笑道,“你之前沒練過劍,若是照著秘籍裏的圖畫去學劍招,恐怕有些為難你。不如我親自教你,你看怎樣?”林雲生還擔心自己看圖學不會那些動作,聽她要親自教學便笑道,“有你這個活劍譜,那最好不過了。最好能夠手把手地教學,效果就會更好。”江清月將每一招式都拆解成幾個簡單的動作,雲生便依樣畫葫蘆。有時清月練起來輕盈靈動,飄然若仙,在雲生這邊卻是瀟灑俊逸,氣貫長虹。

林雲生練了一個上午,便將所有劍招都學會了。江清月又讓他從頭至尾完整地舞了一遍,雖在個人風格方麵有所發揮,但劍招看上去也是平平無奇,並不見得有多麼精妙。雲生雖是盡力為之,也有些泄氣,說道,“清月姑娘,讓你失望了。”

江清月反安慰道,“這才短短半日,你有這樣的成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若要發揮出劍法的絕妙之處,或許還要假以時日,往後幾天你再勤加練習。”雲生聽了心有不甘,又重新將整個劍譜舞了一遍,仍然不見效果。他心裏一氣,將劍一丟,愛批評指摘人的毛病又犯了,說道,“什麼破劍譜!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妙劍法,都是騙人的。這劍招舞得再好看,恐怕也跟跳舞一樣,就是動作表演。”

江清月聽了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你做事怎麼這麼性急?凡事都要立竿見影,若一時不能見效,是不是就該放棄了呢?這個時候不如暫且將它放一放,休息一下,換一換思維或許就把問題解決了。”林雲生見她說得有理,便同她走到碧水潭邊,二人在一塊背陰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清月笑道,“我學劍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難題,我就坐在這裏看看瀑布和水裏的魚兒。”雲生見兩人的影子都照在清水裏,就說道,“你再低頭瞧瞧魚兒。”清月覺得奇怪,便低頭看去。雲生指著水裏她的倒影,笑道,“你看魚兒們都沉水底去了,沉魚落雁這個典故就是這麼來的。”說完又光明正大地端詳著她的盛世容顏,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行,此時我必須要賦詩一首!”江清月頗以為自己豪爽大方,不拘泥於小兒女態,此時卻也害羞得低著腦袋,說道,“你有什麼歪詩?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卻聽雲生念道,“這位姑娘美如畫,我欲吟詩贈天下。”江清月隻聽了這兩句,眉頭一皺,又聽他繼續念道,“若把西子比清月,淡妝濃抹總不如。”江清月低聲說道,“哪有那麼好看。”心想這般甜言蜜語不知是不是也對別人說過,他身邊可不缺漂亮的女孩子。。。她這樣想著,猛聽得雲生興奮地叫起來,“我想到了!我想到練劍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