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摩蕩道人(1 / 3)

林雲生因見水中江清月的倩影,一時來了靈感,作了首歪詩誇她貌美。江清月聽了,心裏自然是歡喜的,忽然又聽雲生說,想到了練劍的方法,便急忙去問他。林雲生同她幾次相處,越來越混熟了,便開玩笑道,“我因看著你的盛世容顏,一時靈感迸發,就想到了練劍的方法。現在我好像又有些忘記了,你讓我再看一看。”

江清月寒著俏臉道,“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樣油腔滑調起來,還不快說是什麼方法。”

林雲生正色道,“這本征劍譜和那理術全書同出一源,待我用能量來催動劍招,看看如何?”江清月聽得雲裏霧裏,不明覺厲啊!卻見他長身而起,走過去拾起劍來。雲生調息凝神,試以體內的能量運劍,催動劍招。霎時劍尖爆出寸許的劍芒,如熒熒燭火一般,使周圍的空間都有些扭曲變形了。江清月在一旁看得又驚又喜,幾乎喜極而泣!自己真的沒有看錯他,他真的練成了!眼前的情景跟劍譜裏的畫麵一模一樣,隻是雲生激起的劍芒短了不少。江清月天生的一股傲氣在內心升騰,她想,我選中的人必然是萬裏挑一的,又豈是那些庸俗的眼光所能比。

林雲生體內的能量雖然不多,卻是催動本征劍法的關鍵所在。一旦發現了這個關竅,他手裏的寶劍越發舞得暢快淋漓,興之所至,口裏念出,“太極生兩儀,一劍化三清。”隻見他手腕翻飛,劍尖抖出三朵劍芒來。他手中寶劍越舞越快,劍芒閃爍,又念道,“四麵八方。落英繽紛。”話音未落,隻見他騰身躍起,萬千飛劍的殘影如大雨磅礴一般籠罩下來,氣勢恢宏。忽然,又身形一頓,念道:“無有入無間,後發而先至!”這一招使出來,他手裏的寶劍居然向前接連閃現,瞬發瞬至,像缺了中間幀的電影畫麵一樣,十分詭異!即便是江清月這樣的劍道高手也震驚不已,世間居然有如此強大、鬼哭神嚎的劍法!

林雲生將一套本征劍法練完,並腳收劍,站在那一動不動,低頭側視,學著俠客的樣子,裝起了深沉,緩緩地說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不知要砍誰?唉,無敵是多麼地寂寞!”江清月搖了搖頭,笑著走上前去,說道,“你肚子裏怎麼盡是些歪詩。”林雲生將劍鞘在空中來回揮舞了幾下,又說道,“我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頗有幾分豪氣。清月見他幼稚的樣子,忍不住想笑,說道,“恭喜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練成了。師祖練了三十多年,我又練了十幾年,而你竟然隻用了半天時間。看來你真是一個練武奇才。”

林雲生聽她誇獎,心裏喜不自禁。想起從前都是別人霸淩他,現在他劍法大成,從今往後可算是揚眉吐氣了,笑道:“清月姑娘誠不欺我,這劍法果然厲害!太爽了,終於可以欺負別人了,哈哈哈。”

江清月眉頭一皺,怎麼就驕傲成這樣了?還想欺負別人,性格存在重大缺陷啊,難道小時候有什麼心理陰影?因說道,“好啦,別嘚瑟啦!你難道沒聽說過基礎不牢,地動山搖嗎?你這劍法根本沒有實戰的能力。”

林雲生聽了有些失望,歎道,“功夫本是殺人技,沒想到居然這麼沒用!”江清月懶得和他胡纏,雖然好奇他練劍的訣竅,卻又不好主動問他。這天下第一的武學秘技,又豈肯輕易示人呢?就算他不願告訴我,也沒什麼關係,隻要能完成師祖的心願就好。因說道,“公子現在已經練成了劍法,稍後還得煩請在我師祖麵前演練一回,好了卻老人家的心願。”

林雲生幹脆說道,“不如我將練劍的方法告訴你,等你也練會了,你親自去跟師祖老人家彙報,豈不是更好?”江清月看他如此爽快,知道自己想錯了他,心裏反而有些慚愧,低聲說道,“我怕自己資質愚鈍,一時學不會。”

林雲生輕鬆說道,“好簡單的,保準一學就會。不會退學費。”說得江清月心裏還產生了一點小小的壓力。雲生又說道,“已經中午了,我們去吃點東西。我慢慢告訴你練劍的方法。”

江清月一邊吃著帶來的幹糧,一邊喂著碧潭裏的魚群,問道,“你之前說這劍譜與什麼書同出一源呢?”林雲生便將理術全書的來源大致說了一遍。江清月知道,這就是武惠賢所說的重大秘密了。她的嘴角不禁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惠賢小姐你也算夠努力了,我還不是輕輕鬆鬆就能贏你!

江清月也覺得他這番奇遇有些匪夷所思,因笑道,“那老者必是位高人,能夠將這麼重要的秘籍贈予你,說明你肯定有特別的地方。”

林雲生笑了笑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做個普通人,淹沒在人群中多好。”江清月心有靈犀,似有觸動,歎道,“大隱隱於市,隱於平凡。我看你是用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事業。可惜塵世中這樣的知己又能有幾個?”

林雲生知道她懂得自己,便笑說道,“被你這麼一說,境界果然就高了不少。你真是花能解語,玉卻生香。”說完還用鼻子吸了一吸。

江清月笑道,“你就貧吧。究竟這理術全書和劍譜有什麼關係呢?”

林雲生道,“修煉理術心法之後,體內就會獲得一種能量。我剛才就是將這種能量運到劍上,催動劍招的。”說完便開始教她修煉的心法。江清月本身就有武學功底,修煉起來進步神速。

江清月道,“這麼重要的武學秘籍,不要落入壞人的手裏才好。”

林雲生道,“是的,日國已經派人潛伏進來了。目前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隻有我師父和我師姐,我們務必要保守好這個秘密,理術心法的秘技切不可顯露出來!”

江清月現在終於明白了,武惠賢確實沒有欺騙她。那夜在望月湖畔,武惠賢說林雲生有一種超能力,或許就是指這本書裏所記載的武學。她想雲生未必就不知道身邊日國人的目的,自己若去提醒她,反而令其懷疑,因笑說道,“你就這麼信任我嗎?”

林雲生笑道,“嗯,一起跳過崖的,算是生死之交。”

江清月心裏暖暖的,便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更不會讓日國人知道我們的秘密。”

林雲生心想,金庸小說裏一般這樣發誓的人,後麵都會說:沒錯!我不會告訴第三個人的,但是這裏是第四個,第五個啊。。。他心裏雖然這樣想著,嘴裏可不敢說出來,又覺得好玩,暗暗地發笑。忽然發現江清月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忙笑道,“我當然相信你!”又起身說道,“你也去試試,運用能量練一遍劍法。”

奇怪的是,無論江清月怎麼催動體內的能量,都無法將其運至劍上,也就不能發揮劍法的威力了。一旁的林雲生急得額頭直冒汗,生怕她懷疑自己傳了個假心法。倒是清月不疑有它,認真地說道,“這種極上乘的劍法,即便是修煉的方法得當,如果沒有公子那樣過人的天賦,恐怕一時也難以練成。”

林雲生道,“肯定不是因為你的天賦問題,應該是有什麼訣竅我們還沒掌握,等有機會我問問師父。”江清月點了點頭,心裏卻不以為然。她想,同樣的修煉心法和劍譜,雲生能在片刻練成,自然是因為他極高的天賦了。這種天賦極高的人往往也以為天下人都和他一樣的聰明。傳他心法的那位老者想必是位世外高人,主動接近他的那位日國女孩舉手投足間有種高貴的氣質,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都足以說明他必定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可見,自己平時接觸的多是些平庸之輩,自己恐怕也隻是矮子裏麵拔將軍了。想到這裏,她也就釋然了,因笑道,“公子,你現在已經練成劍法了,你可以離開了。隻是,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得多。。。”

林雲生也覺得在這荒郊野外,生活多有不便,就跟江清月一同回到了秋水觀。宗門比劍已經過去了兩日,剩下的都是各門各派的強者。那些中途被淘汰的,有留下來或繼續觀摩比武,或遊山玩水去了,也有的自己提前走了。臨近最後一日的比武決賽,江清月要在觀裏處理各種事務,雲生便自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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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雲生來到自助餐廳,心想終於回歸文明社會了,等下要飽餐一頓。他正端著餐盤打菜,猛聽得身後有人甜甜地喊了聲哥。肖安貞笑吟吟地看著他,旁邊還有張嘯吟和李利貞。張嘯吟一手端著餐盤,一邊不斷地夾菜,一邊問李利貞喜不喜歡吃?雲生看到他們,心情大好,說道,“原來是張大哥和二位貞子。”

肖安貞輕嗔道,“你可真是個好哥哥啊!還說要去替我加油呢,結果兩天都沒看見你人影兒。”

張嘯吟奇道,“這兩天他都不在嗎?”

大家都不去理他。林雲生笑道,“對不起了,臨時遇到了一位朋友,沒能去給你加油。”

張嘯吟道,“我想起來了。那天有一位美女將你喊走了。”

肖安貞小聲地嘟囔,“哼!重色輕友的家夥。”

林雲生聽了一臉黑線啊。張嘯吟也不敢看他,像是避雷一樣,輕聲對李利貞道,“利貞,我們去那邊坐吧。”就領著利貞走了,又聽他輕聲說道,“我就不像他,別的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肖安貞打好了飯菜,自己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林雲生坐到她的對麵,道:“你這兩天比武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厲害人物?”肖安貞話未出口,嗤嗤地先笑了。雲生見她有趣,便笑道,“我猜你肯定是贏了,樂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