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蛇的事情。阿莎,除了何久,我從沒讓第二個男人碰過……”
“那不是你的錯好不好!一切都是那醉生夢死惹的禍,你的忍耐已經非常驚人了,要換做別人,當時就趴了。再說了,那男人摸了你又怎樣,又沒得逞,你又何必為了這件事情糾結得要死!”
“可我從此有了抹不去的汙點……”
阿莎罵道:“你還真是井底之蛙,你出去看看,談過戀愛睡過覺的女孩子多的是,這個不行換一個。誰沒有過去?誰沒有談過戀愛?誰沒有同居過?責怪我們女孩子不是處女,我們還要罵他們不是處男呢!有什麼大不了的呀!人生短暫,長夜漫漫,枕邊總要有個人說說話才好,你倒好,偏偏要一棵樹上吊死!”
香香愣愣地注視著她,仿佛阿莎在她麵前突然變成了一個奇特的動物。她不知道阿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阿莎說的有句話是對的,為什麼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沉默良久,她終於下了一個決定,何久一旦失利,她就選擇打掉孩子,如果沒人過關,最後拋繡球,誰接到就嫁給誰。
“真想通了?”阿莎顯然不信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從死胡同裏走出來。
香香隻是笑笑,心事總是瞞不過阿莎,隻不過這次她猜錯了。
為什麼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因為有了這棵樹,她可以放棄整片森林。
所以,當何久失利的那一刻,便是她生命終結的日子。
……
冬至。
激動人心的日子終於在喧鬧中來臨。
號角響起,但見十根三十公尺的栗樹原木杆並排矗立高聳,每個刀杆上均由三條金竹篾片把左右顛倒的鋒利長刀捆紮其上。紮有的黃、白、紅、綠、藍的各種紙花和神符小旗迎風招展,豎立起的刀杆就象筆直的“天梯”,聳立在刀杆場上。
待祭司舉行完供刀神儀式後,“上刀山”便正式拉開了序幕。
所謂“上刀山”,就是赤腳踩在鋼刀綁成的梯子上,踏著刀刃,攀援而上。那把大鋼刀足足有十多米長,有著鋒利的刀刃。在燈光的照耀下,利刃反射著泠泠寒光,森冷而耀眼。有大膽的遊客把絲巾放在刀刃邊,輕輕抹過,絲巾隨即便被劃成了兩半。
“好鋒利啊!”
“真是要美人不要命啊!”
“哎哎,那個餘仰香香真有那麼美麼?我咋沒見她露麵呢?”
“聽說人家是第八代蠱王最有力的爭奪者,自然不能輕易露麵了。”
議論紛紛中,一個個勇士猶如過江之鯽前赴後繼,雖然人數眾多,但好在這項也簡單,開始得快,結束得也快,即便如此,單就“上刀山”這一項也舉行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臨近收尾的時候,來了一位叫“九爺”的人,麵容刻板冷峻,仿佛所有人欠了他錢似的。隻見他抱了抱拳,為自己的姍姍來遲以示歉意。
金大榜皺著眉頭滿臉不悅,正要嗬斥,這個叫做“九爺”的人冷冷一咳,雖沒有說半個字,眼神中仿佛射出兩把利刃來,看得金大榜心裏不禁駭然,揮揮手,示意他抓緊時間。
這個九爺緩步而上,卻見他的步子“穩、準、狠”,一腳踩穩,絕不移動,動作雖不如其他苗寨小夥迅捷,卻顯得異常篤定。
到了“下火海”這一項,九爺脫了鞋襪,赤腳踏在被燒得通紅的火炭上,穿過火堆。火坑直徑約5米,裏麵堆有30厘米左右高的木炭,通紅的木炭已燃燒近2個小時,而距火坑4米的苗寨村民們早已熱得滿頭大汗。
九爺從旺火中取下被燒得赤紅的鐵犁,端起碗,先向上噴口水,煙霧騰起時,他迅速邁開雙腳,從鐵犁上劃過,一時間,火花飛濺處,迅猛快捷又從容不迫,看得阿莎一陣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