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診斷報告的時候,香香陷入了永久的沉默。這個結果遠出乎意料,甚至在那麼一瞬間她都有了死的念頭。也有想過也許會有皆大歡喜的結果,但這種概率簡直比中大獎還低,一個隻知道情和愛不懂得如何進取的男人不要指望他會在短短五個月之內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何久過不了“上刀山下火海”,過不了“九十九道攔門酒”,更過不了武王苗王,有時候,不顧一切地愛得不到想要的結果。自古愛情無奇跡,唯有多情空餘恨,所以,隻有拿掉孩子才是王道。一念及此,她斬釘截鐵地告訴醫生:“打了。”
“那可是兩條生命啊,要不你好好想想?或者,回去再和你丈夫商量商量?”婦科大夫大感驚訝,極力勸阻著。
香香淡淡的說道:“我們離婚了。”
婦科大夫歎了口氣,看著這個始終蒙著黑色麵紗的年輕女孩,長長歎了口氣:
“我說仰阿莎,懷孕生子是每個女人的天職,不是什麼羞於見人的事情,你大可不必蒙著麵紗。再說你能懷孕已經是奇跡,要珍惜老天爺給你的這個機會。拿掉容易,若以後還想要孩子,恐怕比登天還難了。回去和你前夫商量商量,如果彼此的矛盾不是很深的話,我建議你們好好相愛,好好生活。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婦科大夫是個年約四十麵容慈祥的中年婦女,雖然這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沒能讓香香改變主意,可她仍然不依不饒。盡管大夫說得很有道理,可香香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堅持要求墮胎。
婦科大夫無奈的說道:“既然你堅持不要孩子,我可以為你安排手術,麻煩把你前夫喊來,可以吧?”
香香皺了皺眉,道:“喊他來作甚?我們都離婚了,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
婦科大夫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鄭重其事的說道:“真離婚也好,假離婚也好,或是男朋友也好,把他喊來,簽了字,才可以動手術。如果你遭遇了什麼而導致意外懷孕,我建議你報警。”
香香搖搖頭,她還有什麼臉麵去見何久?可除了他,別的男人更不能找,要不然,這事情傳出去,恐怕會天下大亂的,隻能說自己聯係下前夫讓他一起過來。
出了醫院,阿莎早已在門口等候,趕緊迎了上去,搶了診斷報告左看右看,興奮得比自己懷孕都要高興,揚言要馬上告訴何久。
香香麵孔一板,喝道:“你要敢告訴他,我從此和你一刀兩斷!”
阿莎吐了吐舌頭:“看把你急的!我即便有心要告訴他,那也得知道他在哪兒呀!”
“怎麼,他不在排寨?”
“連影都沒見著!我甚至為了你去了蘇州找他,見到了楊姨和何叔,就是沒見著何久。何叔說……”
語聲突然一頓。
香香急道:“說什麼?”
阿莎露齒一笑:“看把你急的!想他了?”
香香撇了撇嘴:“愛死不死,想他作甚!”
阿莎微微一笑:“你呀,真該把事情真相告訴他,這樣才能解開心結。”
“不用你說教,我的事自有主張。”
“我看你六神無主才對!你有主意?那你告訴我,你要找哪個男人來冒充你的丈夫簽字做手術?”
香香啞口無言,的確,她對此毫無辦法。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阿莎也不忍心再取笑,給她出了一個主意,先好好安胎,一切靜待征婚活動結束後再說。如果真的沒有一個人能順利過關,到時候再去墮胎也不遲,要麼去外地偷偷生下來自己養也行。
香香搖搖頭。
“孩子是無辜的。”
她又搖了搖頭。
“那你鐵了心的準備墮胎了?”
“不然呢?”
阿莎叫了起來:“你總要給何久一個機會,否則,對於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香香沒好氣地說:“你是我姐妹好不好,怎麼老是幫他說話?”
“不就是那條破蛇,那點破事麼,至於你糾結成那樣?!再說,要不是那條蛇陰差陽錯地治好了你的病,你能懷孕?按我說,你應該感謝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