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1 / 3)

偏僻的小山村,沒有路燈照明,就連那一彎月牙也躲進了雲層裏。走在熟悉的馬蹄坡,耳畔不時傳來陣陣飛禽走獸的叫聲,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顯得是那樣的陰森恐怖。

對於馬蹄坡,何久也算是熟門熟路了,可走夜路卻是頭一遭,身上、腿肚子上,刮了不少擦痕,可疼痛卻絲毫減免不了他內心深深的擔憂。

如果香香有意外,他不會原諒自己。任何人膽敢傷害香香,他何久必定以命相搏。心有所想,愈發著急,腳下一個踉蹌,磕碰在石頭上,頭上頓時鼓起了鵝蛋大的一個包。顧不得疼痛,他連滾帶爬而起,加快了步伐。

依然是那熟悉的房屋,隻是此時此刻,香香家裏一片燈火通明,隱隱還有人頭攢動。他的心糾結一團,不斷念叨著香香,不走彎彎小路,踩著泥濘徑直趟過稻田。

當衣衫不整,渾身擦痕的何久狼狽不堪的走近香香家時,武王帶著人已將香香團團圍住。說了什麼他沒聽懂,但馬大年最後的一句話他聽得真真切切,武王說,再不交待就浸豬籠。

香香倔強的仰起頭,冷笑一聲,道:“該說的都已說了,隻有心裏齷齪的人才會想齷齪的事!既然不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何久不明白此時為何不見苗王,但想必已授權給了武王,來不及多想,站在人群外大喊了一聲:“何久在此!有事衝我來!”

聽聞喊聲,人群“唰”的一聲讓開了一條道,何久看見了武王那張滿是火氣的臉,當目光瞥向香香,他頓時怒火中燒。

香香雙手雙腳被捆綁著塞進了豬籠,籠門已鎖,兩個漢子正打算將豬籠抬向河邊。而餘當寶香被綁在柱子上,早已昏迷,從身上布滿的條狀傷痕來看,又何止是一頓毒打。

何久勃然大怒:“一人做事一人當,把人放了,一切衝我來!”

他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引起馬大年的半點驚訝,反而冷冷一笑,道:“你打暈仙婆,燒毀山洞,羞辱洞神,罪該萬死!來的正好,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隻不過他的苗語何久一個字都沒有聽懂。見到香香受到這樣的虐待,何久早已忍無可忍,大喝一聲,踹倒抬豬籠的兩個漢子,便要來解鎖。可那大鎖哪裏打得開,他調轉目標又來拆豬籠。豬籠乃竹篾編織而成,韌性極好,一時半會竟然折不斷。

見他動手打人,還要救人,本就心裏有氣的馬大年更加來火,上去朝他狠狠一腳。

何久頓時被踢翻在地,腰間傳來一陣劇痛,翻身而起,他指著馬大年吼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馬大年怒道:“你老實交代,香香是不是和你住在一起了?她是不是已經把身子給你了?你們到底住在哪裏?”

這是馬大年迫切想知道的。何久既然能夠在香香浸豬籠前及時趕到,說明兩人的住處應該距離夯吾寨不是太遠,隻是他帶人踏遍了矮寨和排寨,為什麼不見半個人影?更重要的是,這三個月來,香香有沒有和這個何久有肌膚之親,她還是不是處子之身?

“說人話別說鬼話!”

何久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馬大年自然聽不懂,隻以為他要打架,心想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你,同時也給自己出口惡氣。

他架勢也不擺,掄拳就打,熟料何久不避不閃,也揮出一拳。

馬大年的拳頭捶在了何久的胸膛上,咽喉一甜,他吐出一口鮮血。

隨即,香香也跟著吐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何久的拳頭也掄在了馬大年的臉上。他吐出兩顆斷牙,隻覺眼冒金星,腦袋裏嗡嗡作響,心裏一陣驚異,這小子武功不咋樣,爆發力倒是不容小覷。當下不敢再大意,擺開架勢。

“不如這樣,你若是勝過武王,香香帶走,絕不攔阻。”

聽到這個聲音,何久一陣疑惑。但見有人撥開人群,一張和仙婆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他麵前:“你居然沒死?”

馬大年想要說什麼,隻見仙婆擺擺手,她的命是武王救的,今夜,不如成人之美,圓了他的夢想,也好還了這個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