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您吉言了。”寄寧一笑:“你們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福生,走吧。”
寄寧叫了福生離開,那老道士下意識的看了福生一眼,福生也正好看過來,那老道士對他點頭笑了笑,福生也笑了笑。
看著他們離開,老道士去關了房門。
阿寧不高興的低聲咕噥:“我要吃糖,師傅您騙人,為什麼來了京都還沒有糖吃……”
老道士走到阿寧身邊,輕輕撫了撫他的頭發:“阿寧乖,等將來啊,非但有吃不完的糖,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
阿寧癡癡傻傻的看著老道長:“師傅您在說什麼啊,什麼是我的啊……”
“沒什麼,時間不早了,睡吧。”老道長慈愛的望著阿寧,又撫了撫他的頭發。
“哦。”阿寧又不高興的低了頭,卻還是乖乖站起身,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傻子總是沒心沒肺的,很快就睡著了。
老道士走到窗子邊,將窗子打開,向宅子深處望去。
庭院深深,雕梁畫棟,這是百年世家才有的氣派,世人隻知道他們高高在上,享盡了榮華富貴,一個一個走出來也是衣冠楚楚的翩翩君子。
可誰又知道,那私底下藏著多少的汙穢和肮髒。
沒關係的,一報還一報,這報應還沒結束呢,誰都別想逃得掉。
……
慕漣音和顧未然是在大年初四那一天離開京都的。
蕭蓉依舊沒有露麵,慕遠征倒是回來了慕公館,親自送他們離開。
慕宸哭的眼都腫了,蕭野亦是眼圈通紅。
薛姮昨日夜裏就在慕公館住了一夜陪著慕漣音,兩人頭挨著頭說了半夜的話,流了一夜的眼淚,萬般的不舍,可卻還是要麵臨這一場分別。
“你要好好對我姐,不準讓我姐受一點委屈,我要是知道你對我姐有一丁點的不好,我和你沒完,顧未然,你記清楚了!”
“阿宸,怎麼說話呢……”慕漣音忙看了顧未然一眼,見他並未有什麼不悅,方才鬆了一口氣,又輕叱道:“阿宸,不能這樣失禮,你也該懂事了,知不知道?”
慕宸隻是咬著牙紅著眼望著顧未然,直到顧未然再三承諾保證,他方才失魂落魄的走到慕漣音身邊:“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我會過得很好的。”
慕漣音強忍住心底的不舍,故作灑脫的對眾人一笑:“好啦,天氣這麼冷,你們都別站在外麵了,我要走了,等我安頓好了,再請你們過來玩……”
“蕭野,阿宸天真單純,性子莽撞,你一定要幫我看著他……”
蕭野點頭應了:“你放心吧姐,我會的。”
“阿宸,幫我好好照顧爸媽……”慕漣音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看著慕宸紅著眼點頭應了,她方才握著顧未然的手,含淚對他一笑:“未然,我們走吧。”
薛姮一直待在房間沒有出來,慕漣音上車離開的時候,她就站在窗子邊,看著她所坐的那輛車離開慕公館,漸漸消失不見,她這才失控的哭出了聲來。
從小到大,她最親近的人,一個是方池州,一個是慕漣音。
可是現在,方池州是別的女人的枕邊人,而慕漣音,也遠走他鄉。
這偌大的京都,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在慕漣音的房中哭了許久,薛姮方才昏昏沉沉的起身下樓離開。
薛家的司機等在外麵車上,可薛姮卻不想回家去。
回家去,要麵對偽善的繼母和那些表裏不一的姐妹,一言一語都在挖坑等著人往裏麵跳,待在家裏卻像是宮心計一般,分分秒秒都讓人心累。
從前不想回家,還能和漣音待在一起,再不濟,還有方池州,可是現在……
薛姮站在廊簷下,望著一直飄雪的天幕,她真不知道該去哪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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