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後陳宜生走出小巷,他長長籲出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已經暗沉的天,揣緊了懷中用油紙包這的紅棗糕,加快了腳步匆匆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馬車。

這幾日阿凝得了風寒,脾胃虛寒,總是沒胃口,好不容易說想吃東街第二條小巷子裏那對老夫婦開的糕鋪裏的紅棗糕,他母親也很是著急,趕著天還沒完全黑他便出來買了,因著已近年節,老夫婦早早關了店門,陳宜生費了好一番力氣才讓老夫婦給他特意起爐灶新做了一份,他須得快些回去,這紅棗糕涼了口味便不好了……

……

自文帝的之魂聖旨公諸於眾後,霍蕭再沒了顧忌,徹底將不要臉精神發揮到底,他將霍家人安置在永昌侯府後基本上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論白天黑夜,霍家人想要找他一準要去南央長公主府上。

這晚,長公主府寢院內激烈的酣戰將將平息,陸梓梓渾身精力都被榨幹,結束後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霍蕭見人睡熟後親了親女人的額頭給她蓋好了被子後起身穿衣下床了。

他走出寢院後早已有人等候在那裏,勁裝打扮手拿利刃的暗衛給他行禮,“大人,人現在就在城外的桃花亭裏,先前陛下的意思是抓到以後便可處死不必再聲張,現下……您看是先回稟了陛下還是先將人處決了?”

文帝登基後便滿世界懸賞通緝陸椀椀,又命霍蕭負責此事,暗衛們已經追查了好些時日,陸椀椀一向心思靈活警惕心又奇高,差點就讓她溜出城了,前幾日終於有了陸椀椀的蹤跡,順著線索一路追查直到今晚才將她圍在了城郊的桃花亭裏,就等上頭的人發落處置,暗衛便來稟報了霍蕭。

霍蕭望了望已經熄了燈火的寢院,略一沉思,“暫且先等會兒,待我過去再說。”

不管是前世的蔣卿宜還是今世的陸椀椀,所有欠下的總該有個了結……

城郊桃花亭裏,陸椀椀被一群帶著刀滿臉煞氣的暗衛們嚴嚴實實的圍在亭子裏,她也試圖和這些人說話交涉想利誘一番,可這些人一動不動聽她說話連眼都不眨一下,隻是在她企圖衝出包圍時拿明晃晃的刀尖指著她。

陸椀椀癱坐在亭中,手腳冰涼微微顫抖,她知道她完了,以陸煦的脾性,隻把她當成仇人而不再是妹妹,被抓到不是就地格殺便是帶回去被處置!

前世她便是死得淒慘痛苦,陸玖登位後,她也是如同現在這般如過街老鼠般躲躲藏藏些時日後被捉回去,陸玖給她灌下了當初她給方梓梓下的一模一樣的毒/藥,滿滿一杯,她的五髒六腑被毀天滅地的劇痛混攪成一團,七竅流血,痛苦掙紮了許久才慢慢死去。

那種痛苦還曆曆在目,所以能重活一世她無比珍惜這條命,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就在陸椀椀嚇得麵色慘白渾身發抖時,霍蕭到了桃花亭。

陸椀椀見是霍蕭走進亭子,一瞬間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掙紮著爬起身朝霍蕭撲去,涕泗橫流,“蕭……蕭哥哥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與陸梓梓作對,你放了我我便走得遠遠的一輩子都不在回京……看在我那麼愛你的份上你饒了我,我……我真的不想死!”

霍蕭在陸椀椀撲過來的一瞬間敏捷地閃躲開了,陸椀椀撲了個空,摔倒在地便再也起不來了。

霍蕭揮手讓周圍的暗衛們退遠些,他蹲在陸椀椀麵前便麵無表情地開口:“……本來你能如我和梓梓這般有這份奇緣重活一世也算是不容易,前世的賬陸玖已經替我清算了,你若這一世能一直安安分分做好你的三公主也算是兩清,可你偏偏要自尋死路……那麼多人都死在你手上被你算計,你總得償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