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梓“噗嗤”一聲笑開了,她伸手捏捏小蔻的肉肉的肥臉蛋,問道:“那小蔻你覺得她們說的可是事實?你們可是信了這等流言?”

“當然不是!奴婢是親身經曆,陪著公主曆經千辛萬苦,九死一生,豈容她們這般汙蔑!這等無厘頭流言,奴婢怎會相信,不光是奴婢,小香,還有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都是不信的”小蔻萬分激動。

那邊牆根下的少年讚同點點頭,這個他倒是可以作證,確實是千辛萬苦九死一生,連他一個大男人都累成狗,何況是嬌滴滴的公主殿下。

少年便是當初先斬後奏帶回陸梓梓,被自己親爹賞了五十軍棍屁股開花的衛釗。

所以陸梓梓回京後沒多久衛釗便也急匆匆回到京中。

赫圖成為新戎狄王後,關麓城的南北互市也隨之關閉了,兩國雖還未爆發正式的戰役,但小股衝突卻已是時有發生了。

戰事再起,衛小將軍又豈是那等貪生怕死的龜縮之輩,即便他被打爛了屁股還沒好全……

衛釗不聽勸拖著未愈的尊臀和戎狄就是幹,光榮負傷。恰巧那段時日京中衛老夫人病重大夫,明言時日無多,衛家一封封家書發往邊疆。奈何衛家男丁奉命鎮守邊疆,無詔等閑不能回京,加之戰事將起,更是不可離開。

最後衛風等人一合計,讓暫時不便上戰場的衛釗回京代替所有衛家兒郎盡孝送終,順便向承帝述職稟明如今北疆局勢。

衛釗回到京中的衛府後發現隔壁空置多年的府邸在修葺中,很快便有消息傳言陛下下旨將隔壁府賜個南央公主作公主府。

有了衛釗在床前侍藥盡孝,本來病入膏肓的為老婦人竟好轉至能下床行走了。今日隔壁舉辦開府宴,衛釗的母親還有兄嫂姊妹都收到了邀請前去赴宴,府中就剩他一人,待祖母喝藥睡下後衛釗甚是無聊,便找了個空曠的地兒耍起了拳腳,而後便聽到了這番有意思的對話……

衛釗自認為像個娘們兒一樣暗地裏探人是非不是大丈夫所為,但他真的非常好奇這個曾經有過短暫相處、印象尚可的公主對於這等能誅人心的流言蜚語會有何反應,所以厚著臉皮暗搓搓貓在牆根下偷聽。

陸梓梓繼續道:“本宮身邊可親可信之人都相信本宮,那些人與本宮有何相幹,他們所說之言何必去費心神在意,天下悠悠之口,若本宮正經計較豈不要活活累死氣死!小蔻你且記住,這人哪,若是心中有佛看人亦佛,心中有屎看人皆屎……”

陸梓梓在兩個丫鬟有些呆愣的目光中笑得異常奸詐:“你今日所遇的這些人心中皆是屎,不過就是幾抔沒讓本宮聞著臭味的糞土罷了,眼不見為淨,本宮又不是屎殼螂有甚好計較的!等這些屎尿沾到本宮身上來了,那再費力氣動手清洗也不遲哪!”

“噗——”衛釗險些笑出聲,趕緊用手捂住嘴,之前他怎麼沒看出來這南央公主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此番言論真是俗而大智呀!

他有些好奇想瞧瞧南央公主此時是何神情,於是悄悄爬上了牆頭,隱在樹蔭裏觀察主仆三人。

小蔻和小香還在目瞪口呆,良久才堪堪消化完自家金枝玉葉的公主這番“糞土屎尿”的金玉良言。小香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小蔻也回過神白嫩肥臉蛋笑得一顫一顫的。

陸梓梓相當滿意此番洗腦結果,她輕輕拽了拽小蔻頭上的雙丫髻扶著小香的手昂首挺胸甚是囂張。

牆這頭和牆那頭的氣氛正當好,卻有一道尖利聲音自遠處傳來,打破了歡樂祥和,“三姐你方才真是看見陸梓梓那賤蹄子往這邊來了?”

聽到這聲音,陸梓梓的笑容陡然凝固,而後隻聽得一個溫柔的聲音有些唯諾地勸道:“我……我方才也是隨意一瞥許是看錯了,這犄角嘎達裏黑燈瞎火的,四妹妹許是不在的,五妹妹……咱們還是回去罷!”

“哼!就是因為黑燈瞎火犄角嘎達的本宮才更要過來瞧瞧,誰知道陸梓梓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瞧她今日穿的那騷賤樣兒,一回來耐不住寂寞,她一個人偷溜出來不定想幹什麼醜事!”

“五妹妹快別亂說了,讓人聽了對四妹妹的名聲有礙……”

“不過是個從戎狄退回來的破鞋罷了,有什麼說不得的,我偏要說!再說了,本宮還要找她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