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捉蟲)(3 / 3)

董氏望了一眼程魚兒,眉目輕緩,聲音溫柔道:“我甚是喜歡。”

李景琰微微點頭,董氏近了些,他掃到了董氏的著裝,高高的領口,裹得嚴嚴實實,李景琰眉心一皺。

董氏心裏一斤緊,手心緊握成拳,強作鎮定解釋道:

“我今日感了風寒,有些怕冷,多穿了些。”

李景琰目光冷冷淡淡,不置可否,放在榻上的手背卻是青筋曲曲折折、鼓鼓而動。

程魚兒看著他們三人一家三口,想著李景琰他們會說些體己話,遂溫柔體貼請退道:

“王爺,母妃,你們慢慢聊,我先下去了。”

“不用。”李景琰開口攔住了她。

李景琰看了一眼董氏和佑安,淡聲道:“我已醒,無甚大礙,寢殿血腥味重,莫驚擾了你們,你們且去休息吧。”

董氏本就不想在李景琰麵前多待,聽李景琰這話,她忙接口道:

“主要母妃今日感了風寒,怕過給了琰兒,琰兒你好好休息,母妃與佑安就不打擾了。”

說著她便拉著佑安離開了。

董氏與佑安一離開,偌大的寢殿隻留下李景琰和程魚兒兩人。

剛在殿內忙活的丫鬟和奴仆也早已手腳伶俐收拾好離去了,殿內的大理石又恢複了潔白無瑕,倒落的多寶架等也被換新。

前世今生,程魚兒都未曾與李景琰在兩人皆是清醒,獨自相處。

李景琰的目光灼灼,似乎帶著深情,溫柔繾綣。

程魚兒卻頭皮發麻,隻覺莫名其妙!

程魚兒依著上一世她對李景琰性格的了解,李景琰定是不喜她,定會遠著她,可如今為何李景琰眸含深情,舉止行做如此奇怪。

程魚兒隻覺得脊背汗毛都豎起來了,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放了。

“王爺我去給你倒杯水。”

想起剛剛李景琰聲音沙啞,程魚兒轉身朝桌角走去。

桌角丫鬟剛新換了盞溫茶。

李景琰微微蹙了蹙眉。

他看出了程魚兒有意回避的態度。

李景琰擰著眉心,內心萬分疑惑:明明程魚兒,在他昏迷不醒時對他無微不至,為何現在與他如此生疏?

李景琰忘了,在他昏睡之時,他對外界對程魚兒的所作所為有所感知,而程魚兒卻隻以為他無知無覺,五感盡失。

“娘子。”一聲溫柔得輕喚。

程魚兒手顫了一下,茶水不小心灑在了桌案,她僵直著脊背,裝作鎮靜自若得繼續斟茶。

見程魚兒沒有回應,李景琰又喚了一聲:“娘子。”

程魚兒點頭,甕聲甕氣應了句,轉身險些同手同腳。

“你不喜歡我喊你娘子。”

看著程魚兒遞到麵前的茶盞,李景琰未接,隻蹙眉盯著程魚兒直白問道。

“就,就是有些別扭。”

程魚兒撓了撓頭,吞吞吐吐答道,見李景琰麵色不好,她低下頭,飛快得補充道:

“就是以前沒聽人喚過而已,有些不自在。”

程魚兒自小在廣寧伯府長大,聽的見的男子對妻妾的稱呼大多是:“夫人、顧氏……”

稱名道姓是常態,她從未聽過有人喚尋常人家夫妻間親昵的“娘子”二字,是以十分別扭、陌生。

李景琰眸色深深盯著程魚兒撲閃的睫羽,高挺的鼻梁微蹙,眉心緊緊擰在一起,唇角緊密,下頜緊繃。

不叫娘子叫什麼?

他看畫本裏,那些沆瀣情深、終成眷屬的男子與女子,都是互道“娘子、夫君。”

“娘子”二字,溫柔淺淺,從唇齒間喚出來,便帶著些許情深許許的意味。

沒人知曉,桀驁不馴、沙場上敵軍圍困萬千重,他自巋然不動的李景琰,私下裏喜歡看話本兒。

還是言情的。

那些纏綿緋色、雙宿雙飛的愛情故事。

一時間寢殿裏靜悄無聲,程魚兒能聽到窗外嘰嘰喳喳的黃鸝鳥的叫聲,還有石管家細細碎碎吩咐下人的聲音。

程魚兒心中惴惴,翼翼小心得偷瞄李景琰,卻見李景琰似是被什麼難題困住了,眉頭緊鎖,目光深沉。

程魚兒咽了咽口水,端著手裏的茶盞一時不知是進是退,想了想,她決定暫不打擾李景琰。

畢竟上一世,李景琰最是厭惡有人在他思索的時候稟事。

程魚兒踮著腳尖,躡手躡腳,轉了身,正要邁出一步,卻聽背後突然出來李景琰略帶喑啞的嗓音:

“我渴了……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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