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並不說話,隻是安靜的埋著頭,柳才人那裏還不明白,“那方美人呢?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方美人是在太醫給主子診斷後,聖上讓方美人先回宮的,方美人聽見聖上開口,就趕緊帶著身邊的人離開了。”宮女聽見有腳步聲走進,就停下話看過去,原來是昭陽殿文容華身邊的一個宮女,那宮女端著一碗藥。

“給柳才人請安,太醫之前開了些藥,我們主子讓我去熬了,不知柳才人現在要用藥嗎?”青玉滿麵笑容,把手中的的藥碗遞給柳才人的宮女。

“先放那冷冷,我待會兒再喝,不知文容華現在可方便,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不好再在興慶宮打擾,想親去向文容華告辭。”

柳才人猜文容華現在肯定與聖上在一塊兒,自己去請辭說不定還能與聖上說會兒話,在聖上麵前不動聲色的告文容華一狀,讓聖上認識一下那個賤人的真麵目,不要再被迷惑。

青玉聽後,也沒推脫就離開這裏,去昭陽殿與彩霞說了,彩霞來到室外聽見嚴妧正與永和帝說笑打鬧呢!想了想又離開了,親自去了柳才人處。

“文容華聽見才人醒後很高興,本想親自前來探望的,可又念到才人現在身子還病著,不能勞神,就讓才人先回宮歇著,不用再跑來跑去了。”彩霞低著頭溫聲勸著坐在鏡前的柳才人。

柳才人聽見這話,難道還能再去昭陽殿?豈不是辜負的文容華的一番好意,隻好才貼身宮女的攙扶下慢慢站起笑著說聲,“那就謝謝文容華體貼了,告辭了。”

柳才人正病著,興慶宮到她住的永安宮隔著大半個後宮呢,她又沒有步攆代步,隻能自己走回去,等回到永安宮的時候差點又暈了過去。

宮人急急忙忙又去找了太醫來,診治結果卻是柳才人真的病了,本來身體就弱,今日中暑了,後來又走了那麼久的路,出了一身冷汗,怎麼可能不病,所以柳才人需要好好休養,並且病好之前不能見風。

今日興慶宮發生的一切後宮都傳遍了,本來方美人與柳才人去昭陽殿拜見文容華很正常,但後來昭陽殿急急忙忙的找了太醫,柳才人回宮後又生病了,這麼大的動作別人想不注意都難。

一時文容華跋扈之名傳遍了後宮,皇後也聽見了一些風聲,她隨即讓人處理了幾個亂嚼舌頭的宮女,瞬間宮中便沒了那些風言風語,皇後現在還用的著文容華,當然不會允許這些話出現,更何況現在聖上很喜歡文容華,這些話傳到聖上耳中,聖上不會說文容華有錯,隻會認為皇後治宮不嚴。

嚴妧膝上的傷很快就養好了,前朝禮部也在準備此次去行宮的儀仗和隨行的官員,終於在六月二十這天聖駕出發了,隨駕的官員和王孫公子非常多,基本上整個京城空了一大半,嚴父也在隨駕人員當中。

這日所有官員都跪在宮門前恭送聖駕,在明黃的禦駕駛過後,不久又有一架鸞車慢慢的跟在後麵,嚴父在鸞車經過時微微抬眼看了一下。

等宮中隨駕的車輛都離開後,這些朝廷官員才慢慢起來,又有仆人牽來各自的馬匹,這時嚴父身邊的戶部侍郎趙大人騎著馬過來與嚴父並行,言語含糊的說了一句“嚴兄好福氣啊!”

嚴父看了一眼趙大人,“趙兄客氣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說完就停下馬,任趙大人行到前麵去了。

嚴父也不知道自己女兒如此盛寵是福是禍,趙大人的女兒同是今年入宮的,可在後宮中並不受寵,兩人同為聖上心腹,兩人的女兒在後宮中確是天差地別,這次聖上去行宮又隻帶了阿妧一個人,難怪趙大人要為自己女兒報一聲不平。

嚴妧這天早上一大早就被紅玉彩霞兩人喊了起來,梳妝打扮的格外隆重,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往長春宮去,嚴妧要去長春宮向皇後辭行,聆聽皇後訓誡。

到了長春宮後那裏早就等滿了鶯鶯燕燕了,全都打扮格外嬌美,等著永和帝與皇後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等待去行宮的半個月裏,聖上終於招除文容華之外的人侍寢了,雖然隻有沐昭儀一個人,但也讓眾嬪妃看到了一絲期望,所以所有人都打扮的漂漂亮亮,指望聖上能多看自己一眼,也許自己就是下一個沐昭儀呢!

等嚴妧等人拜見了坐在上首的永和帝和皇後,皇後還讓嚴妧出來專門對著嚴妧說了一通話,不外乎是要謹遵婦德,好好伺候聖上這些話。聽完皇後的話後,嚴妧恭敬的跪下應到。

永和帝看皇後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就讓嚴妧起身,道“時間差不多了,該去乾清宮了,皇後這段時間辛苦了。”

皇後又帶著眾嬪妃把永和帝送到了長春宮前,嚴妧向皇後辭拜後,上了自己的步攆,跟在永和帝的禦攆後,慢慢的向乾清宮走去。

除了皇後和李長樂之外,後宮一幹人等皆眼紅的看著漸行漸遠的文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