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血管裏流著土匪基因之血的胡輝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種兒,在支行因為他的改革而導致員工不滿的時候,陳作業都在一旁坐山觀虎鬥,並沒有盡心盡力地支持他。這使得他對陳作業的怨懟增添了不少。他在心裏對自己說:“要給他一點臉色看!我就不相信,以我的智慧製服不了陳作業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那麼,怎樣製服他呢?胡輝在行長室踱起了方步。
十幾分鍾下來,他在心裏說:“有了,一是‘清君側’,把陳作業賴以能呼風喚雨的基礎拆掉。他現在不就是有夏天、譚飛燕、徐東海、申亞瓊、戴友賓這些人嗎?我可以分化瓦解這批人,讓陳作業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方略是:緊緊抓住譚飛燕,讓她為我所用,脫離陳作業的影響,她如果能聽從就提她,如果還與陳作業藕斷絲連,便棄之不用;再是提起沒有人情包袱的戴友賓來,讓他對自己感激涕零,這樣,我就抓到兩票了;接著,利用許愛群壓製夏天、徐東海,尤其是對於徐東海,無論是從群眾基礎,還是從工作業績上看,處理他的時機已經成熟,要抓緊操作,以殺雞給猴看;對於夏天則要斷了陳作業與他的聯係,讓他們兩人各為東西,各為自己的事在奔忙。這樣,不怕陳作業不對我馬首是瞻。二是要把裁員的動靜鬧大。這樣,在支行人人自危,就不是一個、兩個人的問題了,整個支行的員工人人都要為自己的飯碗奔忙;同時,動靜大了,在總行那裏對自己有著數。讓上峰覺得我與王顯耀相比的確不同,而且,我在真抓實幹,短短十幾天,就把一個支行搞得見風有風,要雨是雨,果然不同凡響。”
胡輝打定主意,迅速行動起來,他先是找來任爾為,直觀的感覺讓他認為,此人對他是可以利用的。
任爾為誠惶誠恐地來到行長室後,一臉謙卑之色,而兩隻大眼睛則發出亮光,看在胡輝的臉上,謙卑地問道:“胡行長找我?”
胡輝看了任爾為一眼,對他說:“坐,不要拘禮。”
在任爾為正要沒話找話的當口,胡輝說:“我這是第二次找你來。你看,支行那麼多員工,很多人連第一次找談都沒有,而你卻找了第二回了。可見,我對你的重視。”
任爾為受寵若驚,說道:“謝謝胡行長看得起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聽胡行長的!”
胡輝看著任爾為的臉,聽他說完後,不緊不慢地說:“聽說你在支行呆的時間最長,堪稱是湖貝支行的前身湖貝金融服務社的創始人,應該知道很多情況。上次,你是跟我打埋伏了?”
任爾為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上次是胡行長剛來,我也不知道您對王行長是什麼看法,不敢造次。不知道胡行長要了解哪些方麵的情況?”
胡輝看著任爾為著了道兒,對他說:“你本職工作的事情,夏天、王顯耀、陳作業他們真實的一麵,都可以說。說得不準確沒有關係。”
任爾為的兩個大眼睛看到胡輝真心希望他說事,於是,他款款說道:“平心而論,我在這裏,——怎麼說呢——是一個不是很走運的人:當初,在金融服務社籌辦的時候,我是幾個籌辦人之一,當時,幾經辛苦,要開業了,社的頭兒定我為信貸經理,並印好了名片,但是,莊總的同學介紹了徐東海進來,撿了個現存的信貸經理,把我派到辦公室打雜,搞了兩年;好不容易在市民銀行接管後,來了王顯耀,我花了一些功夫,到了夏天領導的信貸科,工作幹得蠻不錯,全行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就不見支行重用我。甚至不管群眾評價多高,每年的先進都沒有我的份。你說,我是不是不走運的人?”
胡輝沒有正麵回答任爾為的講話,反而問道:“在支行,你的資曆比夏天老,如果沒有夏天的話,支行清收舊貸款的工作你能開展起來嗎?”
任爾為覺得這話問得突然,但也是一個機會,說明胡輝可能不用夏天了!這是一個多好的機遇啊!終於可以擺脫夏天了。於是,他略作思考般的沉吟,答道:“夏天平時的工作,主要在出謀劃策上麵,並沒有跑很多的點。四年下來,他的那一套我也掌握了不少,而客戶的熟悉程度,我還比他更加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