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子說:“就是去年下去的。”
夏天說:“去年下來的也有兩個,一個高一點,一個矮一點,你想問哪一個呢?”
易木子也許真的沒有辦法說清楚,也許不願意說清楚,漫無目的地說:“你對他們的看法怎麼樣?”
夏天不知道易木子問話的用意,估計他們可能想調動到總行,找了易木子活動。夏天心想,不應該阻礙別人的升遷之路,便說:“表現都還可以吧。”
易木子不得要領,夏天也不得要領。不一會,易木子無關痛癢地說:“行了。”
夏天回到原座,在分析易木子問話的用意。
其實,易木子是最近聽到了總行派至湖貝支行的一個信貸員挑撥夏天與他的關係的話,有心詢問夏天。
不一會,易木子說:“開會了。……”
從總行開完會議回來,夏天還在思考著會前的兩個小插曲:易木子的問話和張青鬆的事。
夏天想,作為同為梅z老鄉,打個電話側麵問一下也未嚐不可,但張青鬆是個很愛麵子的人,問話的方法還是應該講究一點。
在打定了腹稿後,夏天打了張青鬆的科機,以便於由他認為合適的時間和場所複機。
張青鬆確實是一個機靈之人,看到夏天打的科機,他馬上拿著手機從支行的後門走出支行,然後打通了夏天的電話。張青鬆說:“夏經理,你好!你科我有什麼關照?”
夏天笑著說:“我們雖然是老鄉,但也好久沒有聯係了,你最近忙嗎?”
張青鬆說:“哎呀,不要說了,最近是滿頭露水呀!”
夏天說:“我估計柯少基留給你的一攤爛攤子有你一排忙。最近,你跟柯少基有聯係嗎?”
張青鬆說:“聯係個鬼,自從他去年與張魚行長吵了一架,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不過,能聯係上的話也是挺麻煩的。”
夏天試探著說:“我估計也是。上午,我看到你在總行開會,好像身體不太好,是胃病還是什麼毛病?”
張青鬆說:“老鄉麵前不怕說,我現在被人盯上了,是非鬧得比你過去的大。”
夏天聽到張青鬆將他自己目前的事與自己當初在梅林金融服務社被人逼宮的事聯係起來,也不介意,言談中張青鬆還是願意說,便進一步問道:“你出什麼問題了?”
張青鬆不好意思地說:“在金融服務社的時候,我不是有存款任務嗎?後來我找關係弄進了一個局裏的200萬存款,也是高息的,利差都是貸款戶墊的。現在存款方在很認真的搞審計,連小帳都翻出來了。他們把貸款戶的利差支出和存款戶的利差收入一比較,發現少了五萬元。而經手這筆存款的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跑了。這下,我便成了冤大頭了。政法部門要我設法找到他,對證清楚,五萬元的案件才能銷案。你說深圳那麼大,讓我去哪裏找人?哎,真是的!人碰到行衰運的時候,喝水都會塞牙!”
夏天聽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安慰他說:“張經理,我看事情雖然是要認真對待。但是,沒有拿這個錢的話,也不要太擔心。我們在敏感崗位工作,這種是非會很多的,濟公的心態我們要有:‘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人言淺薄,由他們說去,清者自清。”
“是啊!我要向你學習。前年,你泰然處之的態度,我現在算理解了,也很佩服。”張青鬆說。
夏天說:“不瞞你說,十年前我也因為這種似是而非的事情急出病來,人就是這樣,若是真的拿了,名符其實,還說得過去,就怕被冤枉,心裏最難受。這樣吧,日後我們多聯係,畢竟是同行,又是老鄉。”
“好的。”張青鬆回應道。
夏天結束與張青鬆的通話,感慨地在心裏說:“若對張青鬆與柯少基比較著看,社會曆練立分高下:一個圖有虛名,一個十分現實;一個動輒出事,一個從不翻船。講文化水平,張青鬆是大專畢業,而柯少基隻是一個初中畢業生。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確定性的比較。”
俗話說:“上台靠機遇,下台靠智慧。”這方麵,柯少基都把握得很到位。夏天已經在暗暗佩服起柯少基來了。
正在思忖之時,電話又響了。夏天拿起電話,說:“你好!你是——”
“我是——,你是夏經理嗎?”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著。
夏天說:“是啊!我是夏天,你是哪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