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有什麼問題嗎?”羅局長問。
“這倒沒有發現。”李齊國說。
這時,電話那邊傳來羅局長嚴肅的聲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不僅是看了你簽了名蓋了公章的材料,我們審計局的同誌還多次到過你們公司與夏天一起工作,你也和他一起到了hn株z像特務一樣調查取證。像這樣努力工作的部下,你當一把手的不肯定,你還能混下去嗎?”
李齊國看看沒門,馬上說:“好!羅局長,這事當我沒說,聽你的。你什麼時候有空到我們公司指導指導?”
“你要是歡迎,我就去。”羅局長笑著說。
李齊國放下電話,滿臉通紅。
夏天吃過晚飯,稍事休息,出了家門,往紅嶺路走去。後來,從荔枝公園的東門進了荔枝公園。
他在公園裏散步的時候,一直在想:我難道真的要跳槽嗎?接著,自己一生有過的幾次跳槽的鏡頭就在腦海裏不停地滾動著:
1975年,在農村大隊幹部的崗位上,由於受到父老鄉親的關愛,加上自己無私一身輕,很快受到全村父老鄉親的愛戴。這時,身為夏天堂兄的大隊(村)書記看著不對勁,堂弟的威信已經超過了自己,便一反常態:由原來主張主動培養夏天入黨,到後來公社(鎮)黨委催促大隊(村)支部辦理夏天的組織手續,他都不願意辦理。第二年更玄了,夏天報名參軍,公社(鎮)黨高官叫不是體檢醫生的武裝部長在總檢室硬生生地寫上“身體不合格”的結論,目的是想培養他當公社黨委的農民副書記。這更讓堂兄如坐針氈,幹脆就從入黨這關卡住夏天。
1977秋天,國家決定恢複高考。夏天當機立斷,在農田基本建設的工地上請了十天假進行複習,在恢複高考後的第一年考取了gd金融專科學校。這時,堂兄眼看夏天成為國家幹部了,覺得自己是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便在夏天上學的前幾天,向公社(鎮)黨委提出立即發展夏天為**員。
黨高官聽後,點著堂兄的頭說:“要我說你什麼好呢?眼睛隻看到自己的凳子,現在知道錯了吧?可是遲了,我們可以這樣突擊辦理入黨手續嗎?”
後來,鎮黨委還是很負責任地寫了一個介紹函交由夏天轉給gd金融專科學校黨組織,銜接繼續培養工作。
夏天在gd金融專科學校就讀畢業回到家鄉縣城後不到半年,在崇尚“革命化、知識化、年輕化、專業化”的氛圍中,很快被定為領導幹部的第三梯隊;在人們感悟的五味瓶中幾經周折,入了黨、升了官,他也憧憬著用自己的智慧在更重要的崗位上發揮一番。但是,周圍的人際環境艱難啊!
既然難,就走吧——於是,1992年初夏天來到了sz。
深圳改變了夏天的一切,但最重要的是改變了他的觀念。
夏天想,這兩次跳槽都是成功的。
夏天繼續在公園裏走著。他看著滿眼的荔枝樹,心裏說,這個公園也是自己的常來之地啊!
是的,夏天來到sz幾個月後麵臨第一次辦理調動手續失敗的時候,心裏也是很矛盾,也是一個人來到荔枝公園。
當時,他也是從公園的東門進去的。入得園來,有一個書攤擺了幾本書,他上前看了看,買了一本《百歲年齡生相》,書中介紹了袁天罡的命骨神數推論人生難易的方法。夏天翻開書中生年、月、日、時的相對應骨格的斤、兩,自己對上號是四兩八錢。隻見四兩八錢的格評是:“此乃官員財祿厚重之命也。”
其詩評寫道:
幼年運道未曾亨,
若是蹉跎再不興;
兄弟六親皆無靠,
一生事業晚年成。
夏天看完,自是苦笑一番,繼續在公園裏散步。
後來,特區總公司李齊國總經理親自寫了一個正式文件——深特司字(1992)08號文,報給市人事局,題目是:《關於請求調動夏天同誌的請示》。送到市人事局後,局裏很重視,這樣,夏天便於當年八月六日由市人事局特批調進。
夏天在心裏對自己說:“現在想來,工作不到兩年就離開特區總公司,好像對總公司缺乏感情;但是,另一方麵,假如我當了總經理,調我進來的李總往哪裏擺?他丟了飯碗,大家不是更難堪嗎?”
人挪活,樹挪死——理是常理。想到這裏,夏天心裏頓時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