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來,心裏剛剛升起的一股希望的火焰也好像被澆熄了似得。
是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呢?他怎麼可能是阿庭?
“對不起,我還有點事情,不能陪你吃飯了。”她微垂眼眸,遮住了自己的情緒,起身就要離開。
“方小姐現在還在宮先生那裏吧?”他突然開口,一雙深沉如水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
“你怎麼知道?”她愕然,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極度危險。
“我這個人向來如此,因為對方小姐有興趣,所以連帶你的事情也一並查清楚了。”他淡淡地回應,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似得。
方深酒皺了皺眉,心也跟著一點點的揪緊。
“是我讓你覺得不愉快了麼?”Even輕輕地開口。
“我想沒有一個人會因為自己的隱私被暴露而感覺到愉快,先生,我想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請你尊重別人一下,可以麼?再說我的是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不要再這樣。”她冷冷地開口,怒氣已是壓抑到極致,一張精致的臉強也已浮現出了淡淡的冰霜。
“你是打算原諒他了麼?”他突然起身,繞過餐桌,站在她的麵前。
她麵色一僵,想起當年的事隻覺得窒息。
“這和你沒有關係。”她低聲說著,已經打算轉身離開,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緊緊盯著她的眼眸,“我可以幫你離開他。”
“我都說了這不關你的事!”她厲聲開口,情緒逐漸失控,不等他再說話便已大步離開了餐廳。
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隨她的背影消失,門外的助理已經進來,有些為難地看了眼他,“她方小姐似乎不會再接受您的邀約了。”
Even坐回原來的位置,輕輕一笑,才又開口道:“我不急,她自然會再來找我的。”
方深酒快步走到路口的公交站點,夜風徐徐吹來,才讓她清醒了一些。
他說的不錯,她是非常的恨宮浚沉,可是這又怎麼樣呢?無論什麼原因,她還是接受了他的幫忙。
明明他當初那麼傷害自己,可現在她還是在脆弱的時候會想到他?
這隻能證明她的心已經開始亂了,有些不受自己的控製了。
方深酒緊緊地按了一下太陽穴,讓自己盡量平複心情,捋清思緒。
回到遠山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楊管家見她進來後,連忙上前,“方小姐,出事了。”
“怎麼了?”
“安沁小姐在廚房裏煮粥,竟然試圖要自殺,還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的話這會兒命都沒了。”
方深酒心內一陣冷笑,可麵上卻是波瀾不驚,“他怎麼自殺的?”
“割腕,這會兒宮先生正在二樓陪著安沁小姐。”楊管家小心翼翼地開口。
她點點頭,這才朝著樓上走去。
原本以為這個方安沁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割腕了。
兩名醫護人員正在為她清理傷口,一側的宮浚沉聽見腳步,回身看她,目光深沉得潭水一般。
“怎麼樣了?”她上前輕輕地開口。